“這花真漂亮。”
她輕聲說。
“就像...就像有生命一樣。”
高軼可微笑說道。
“特意為你選的，向日葵總是朝著太陽，無論經曆什麼。”
項以晴轉頭看向高軼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雲南也有很多向日葵，在麗江古城的巷子裡，陽光照下來的時候...”
“我仔細看，才發現那些向日葵是假的，但是我也好開心啊......”
她沒有說完，但高軼可明白那些未言的話語中包含著怎樣的回憶和釋然。
白浩開車帶他們前往位於浦東的雲端私房菜館。
這是一家位於四十二層的高檔餐廳，以俯瞰魔都全景和精致的本幫菜聞名，電梯直達餐廳，門開的一瞬間，城市的燈火如星河般在眼前鋪展開來。
餐廳內部裝修采用新中式風格，深色的實木家具搭配米色的布藝，牆上掛著水墨風格的現代畫作。
每張桌子之間都有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保證了私密性，又不顯得疏離，他們被領到靠窗的位置，整麵落地窗外是黃浦江蜿蜒的曲線和兩岸璀璨的燈光。
“哇，這地方...”項以晴站在窗前，眼睛映照著城市的燈火。
“這個角度真是美啊。”
“特意給你選的，”
白浩幫她拉開椅子。
“想著你剛回來，應該看看魔都最好的夜景。”
服務員遞上菜單，燙金的封麵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高軼可熟練地點了幾道招牌菜：清蒸鰣魚、蟹粉獅子頭、油燜筍和一道時令的薺菜豆腐羹。
“再要一瓶酒吧，”
項以晴突然說。
“雲南的紅酒很有特色，我想試試這裡的怎麼樣。”
“想喝酒了！”高軼可本來沒有打算點酒的，但聽見項以晴這麼說，和白浩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對服務員說。
“那就來一瓶1990年的波爾多，謝謝。”
等菜的過程中，項以晴開始講述她在雲南的經曆，她的聲音時而輕快，時而低沉，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描繪那些場景。
“大理古城的清晨，陽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像撒了一層金粉...洱海邊的日落，整個湖麵都變成了橘紅色...還有那些小巷子裡的咖啡館，老板養了一隻叫拿鐵的貓...”
高軼可和白浩靜靜地聽著，不時點頭或微笑。
項以晴的敘述中有種魔力，讓人仿佛能看到那些畫麵，她的眼睛在講述時閃閃發光，偶爾會因為某個特彆的回憶而微微眯起。
“最難忘的是在香格裡拉，”
項以晴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和他們住在一個藏族老奶奶家裡，她不會說普通話，我們靠比劃交流。有一天晚上，她帶我去了屋頂，指給我看銀河...她說，逝去的人會變成星星，守護活著的人。”
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高軼可看到項以晴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眼神飄向窗外的夜空。
就在這時，服務員上菜了，精致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白浩適時地舉起酒杯。
“為我們三個人的重逢，乾杯。”
“乾杯！”三隻酒杯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晚餐在愉快的氛圍中進行，項以晴似乎完全放開了，她大口品嘗美食，不時發出滿足的讚歎。
當蟹粉獅子頭上桌時，她甚至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挖了一大口。
“慢點吃，”高軼可笑她，"沒人跟你搶。"
“你不知道，”項以晴嘴裡含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
“雲南菜雖然好吃，但我最想念的就是這種地道的本幫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