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田秀芳剛擺好午餐,清蒸鱸魚、山藥排骨湯、素炒時蔬,都是按照營養師給的食譜精心準備的。
“慢點走。”
白浩一手扶著高軼可的腰,一手護在她身前,像是守護著什麼稀世珍寶。
高軼可無奈地拍開他的手。
“我隻是懷孕,又不是瓷娃娃。”
話雖這麼說,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白媽從廚房端出一盅燉了四個小時的燕窩,見狀笑道。
“你就讓他緊張吧,這小子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小心翼翼。”
陽光透過落地窗,將一家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屋外是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屋內卻暖意融融,連空氣都仿佛浸透了幸福的味道。
傍晚五點半,暮色四合,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紫色。
蔚來公司總部ceo辦公室
項以晴關掉電腦,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蔚來短視頻年底的業績報表剛審核完,她連口紅都來不及補,抓起大衣就往外衝。
“項總,這麼著急?”
助理小跑著跟上。
“去看軼可,她快生了。”項以晴腳步不停,“明天上午的會議你幫我推遲兩小時。”
走出大廈,冷風夾著細碎的雪粒撲麵而來,她裹緊駝色羊絨大衣,踩著及膝長靴快步走向停車場。
她的白色路虎攬勝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雪,啟動後暖氣呼呼地吹出來,玻璃上的冰花漸漸融化。
道路上的積雪被壓成了冰碴,車輪碾過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項以晴打開車載音響,鋼琴曲《雪之夢》的旋律流淌而出。她看了眼導航,距離盛世豪庭還有二十分鐘車程。
轉過梧桐大道最後一個彎道時,意外發生了。
對麵一輛黑色寶馬x5突然失控,在冰麵上劃出一道扭曲的軌跡,車頭猛地朝她甩來。
項以晴瞳孔驟縮,本能地猛打方向盤,同時踩下刹車。
“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兩噸重的路虎被撞得橫向滑出數米,安全氣囊瞬間彈出,項以晴隻覺得眼前一黑,額頭傳來劇痛。
擋風玻璃呈蛛網狀碎裂,引擎蓋扭曲變形,濃烈的汽油味混著安全氣囊的粉末彌漫在車廂裡。
恍惚間,她聽見有人在拍打車窗。
“小姐!能聽見嗎?”
一個低沉的男聲穿透耳鳴傳來。
項以晴艱難地轉頭,透過龜裂的車窗看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男人約莫三十出頭,劍眉下是一雙焦急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他正用力拽著變形的車門,黑色皮手套上沾滿了雪水。
“堅持住!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他的聲音在風雪中格外清晰。
項以晴想回應,卻發現自己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流下,在視線裡暈開一片猩紅,最後的意識裡,是男人脫下大衣裹住她的動作,以及遠處漸漸清晰的救護車鳴笛聲。
盛世豪庭的客廳裡,壁爐燒得正旺,高軼可窩在沙發上看育兒雜誌,白浩正在給她按摩浮腫的小腿。
“以晴怎麼還沒到?”
高軼可看了眼掛鐘。
“都快七點了。”
白浩剛想安慰,高軼可的手機突然響起,白浩拿起來,電話顯示是交警大隊,他的表情瞬間凝重。
“您好,我是白浩。”
“白先生,您認識項以晴女士嗎?她的緊急聯係人填的是您的號碼。”
高軼可手裡的雜誌啪嗒掉在地上,她看見丈夫的臉色越來越白,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攥緊了手機。
“傷得嚴重嗎?......好,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白浩深吸一口氣。
“以晴在梧桐大道出了車禍,現在送往仁和醫院。”
高軼可猛地站起來,肚子卻不合時宜地一痛,白浩趕緊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