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交警說沒有生命危險，你現在這樣不能奔波，我先去醫院看看。”
“你確定不嚴重？”
高軼可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幾乎要陷進布料裡。
“真的。”
白浩捧住她的臉，拇指擦去她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
“我讓媽陪你去臥室休息，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你。”
田秀芳聞聲趕來，見狀立刻攙住女兒。
“可可彆急，以晴那丫頭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
白浩抓起車鑰匙快步走向車庫，卻在門口撞見剛回家的白婉。
“哥？出什麼事了？”
“項以晴車禍，我去醫院。”
白浩腳步不停，“你照顧好嫂子。”
白婉臉色一變，轉身就追。
“我跟你一起去！”
仁和醫院急診部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氣味刺鼻難聞，白浩兄妹趕到時，正好看見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床從救護通道進來。
項以晴臉色慘白地躺在上麵，額頭上纏著滲血的紗布，往日鮮豔的唇瓣此刻毫無血色。
“病人輕度腦震蕩，右側第三肋骨骨裂，需要立即做ct檢查！”
醫生的聲音在走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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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正要上前，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男人穿著沾滿雪水的黑色高領毛衣，手臂上搭著件破損的皮夾克，右臉頰還有一道細小的擦傷。
“您是家屬？”男人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我是事故另一方責任人，錢途。”
“前途？”
“金錢的錢，前途的途！！！”
白浩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
“就是你撞的她？”
“路麵結冰導致車輛失控。”錢途沒有躲避他的目光，“所有醫療費用我會全額承擔。這是意外，我很抱歉。”
白婉突然插話。
“哥，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先確定以晴姐的情況要緊。”
ct室的紅燈亮起，三人沉默地站在走廊上，錢途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看了眼禁煙標誌又塞了回去。
他的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新鮮的傷口，血跡已經凝固。
“你手上的傷...”白婉遞過去一張紙巾。
錢途愣了一下，接過紙巾隨意擦了擦。
“救她時被玻璃劃的小傷。”
白浩審視著這個陌生男人，注意到他西裝褲和手工皮鞋上的雪水泥漬——顯然是在雪地裡跪過。這個發現讓他緊繃的表情稍稍緩和。
一小時後，主治醫生走出檢查室。
“病人已經清醒，沒有顱內出血，但需要住院觀察三天。”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白浩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你先進去看看，我給軼可報個平安。”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白婉看見項以晴正虛弱地靠在床頭。她推門進去時，聽見閨蜜用沙啞的聲音問。
“那個...救我的人呢？”
白婉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發現錢途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男人手裡拎著杯熱牛奶，在眾人注視下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便利店買的，聽說...對驚嚇後恢複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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