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笑得合不攏嘴，接過李嬸遞來的竹籃，“快進屋坐，正好燉了雞湯。”
高佳露禮貌地向眾人問好，卻發現有幾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格外久，角落裡，幾個中年男人蹲在石凳旁抽煙，時不時往這邊瞥一眼。
“那就是誌遠找的上海姑娘？”一個穿著褪色工裝的男人壓低聲音，“聽說家裡可有錢了。”
“可不是嘛，”另一個瘦高個吐著煙圈，“誌遠那公司，聽說就是靠人家家裡幫襯的。”
“不然你以為呢？就平他們家？”
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誌遠的背影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繼續給高佳露介紹村裡的長輩。
“彆理他們。”王萍不知何時站在了高佳露身邊，遞給她一杯熱茶，“村裡有些人就這樣，見不得彆人好。”
“他們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難！”
“魔都那樣的地方.....”
高佳露接過王萍遞過來的茶杯，王萍在魔都乾了好幾年和他們對於王誌遠的成功有不一樣的感受！
院子裡熱鬨非凡，孩子們追逐打鬨，女人們圍著灶台幫忙，男人們則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但高佳露敏銳地察覺到，每當王誌遠走過，總會有幾道意味深長的目光追隨著他。
“誌遠現在出息了啊，”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抿著酒，“找了個這麼有錢的媳婦。”
“那可不，”有人接話，“聽說人家姑娘家裡在上海市中心有好幾套房呢！”
“家裡的還有好幾個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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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算不算入贅啊？”“這......”
王誌遠正在給高佳露夾菜，聽到這話，筷子在半空中頓了頓，高佳露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發現他的掌心冰涼。
“誌遠哥從小就聰明，”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突然開口，“他考上大學那年，可是咱們村第一個！”
但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更大的議論聲中。
“再聰明有什麼用？”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大聲說，“現在這世道，沒點關係能成什麼事？”
高佳露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個衣著光鮮的城裡姑娘！
“各位叔叔阿姨，”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誌遠的公司是他一手創辦的，從策劃到執行，每一個項目都是他親力親為，我沒有給你提供過什麼半幫助！而且我也是農村人，隻不過僥幸在魔都掙了點錢而已！”
她環視一周，目光在剛才說話的那些人臉上停留。
“如果非要說誰靠誰，那是靠他自己才對，沒有他的才華和努力，再好的背景也是白搭。”
院子裡鴉雀無聲，王誌遠站在她身旁，眼眶微微發紅。
“說得好！”王父突然拍了下輪椅扶手，“我兒子什麼樣，我最清楚！”
老輩子的腰杆在這一刻挺直了！
氣氛漸漸緩和，但高佳露能感覺到，那些帶著審視的目光並未完全消失，她悄悄歎了口氣，明白這種偏見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的。
月光悄悄爬上屋簷，將院子裡的人影拉得悠長，高佳露靠在王誌遠肩頭，輕聲說。
“彆在意他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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