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嶼飯桌上的表現比較差,但是白婉對他的印象還行,他一看就是上學的時候專心上學,然後畢業工作了也沒有接觸過女生。
顧嶼和白婉飯後,並肩走在小區的小路上,夜風送來花香,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明天早上...”在電梯裡,顧嶼突然說。
“嗯?”
“明天早上我有個會,可能不會按時出門。”他說得很慢,像是在斟酌每個字,“所以...可能不會在電梯遇到你。”
“沒關係啊!”
“啊....”顧嶼看著走出電梯的白婉還想說什麼話,但是說不出口就隻能撓了撓頭,然後又摁了一下自己的樓層,電梯慢慢下行。
白婉對顧嶼是有點好感的,但是她經曆過這麼多事情後,她對愛情沒有那麼的看重,雖然她也很羨慕白浩和高軼可的愛情,但是又有幾人能做這樣。
白婉想起他們基金會之前幫助過的一個女人叫林妍,二十八歲,大學老師,和丈夫從小學就是同學。白婉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著高領毛衣,手腕上隱約可見淤青,卻堅持那隻是“不小心撞的”。她的丈夫張誠是某知名企業中層——西裝革履,談吐文雅,再三保證會改。
“我們真的隻是偶爾吵架,”林妍當時握著白婉的手說,“從十二歲就喜歡他,大學畢業後結婚,這麼多年的感情...”
白婉當時信了,三天後,林妍就被救護車送進醫院,脾臟破裂,左眼暫時性失明,張誠在警察局還在抱怨說,他就是輕輕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這麼不經碰。
她見過太多這樣的故事,青梅竹馬抵不過一次暴力,海誓山盟在現實麵前脆弱如紙。
所以才會發現白浩和高軼可這樣的愛情真是億裡挑一!
手機又響了,是顧嶼回複她剛才發的關於小陽治療方案的短信,這個方案可行,我會和主治團隊溝通好的,還有晚安!
簡單、直接、沒有多餘的客套,白婉喜歡這種交流方式,就像顧嶼這個人一樣,笨拙卻真誠。
她把手機放在胸前,感受著那一絲微妙的悸動,然後迅速掐滅了它。
“彆胡思亂想,”她對自己說,“好感隻是多巴胺的騙局。”
鬨鐘在六點半準時響起。白婉按掉鈴聲,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卻還是爬起來走向跑步機。
窗外,晨曦剛剛染紅天際,
半小時後,白婉擦著汗走向浴室,鏡子裡的女孩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眼睛因為運動而明亮。她比平時多花了一點時間吹頭發,甚至抹了點淡淡的唇膏,然後就去上班了!
果然在電梯裡沒有遇見顧嶼!
白浩哼著小調轉動方向盤,勞斯萊斯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後視鏡裡,他看見自己嘴角還掛著笑。
剛才出門前,他摟著高軼可的腰,在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說:“救秀芹嫂子,二營長,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高軼可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玩《亮劍》的梗,氣得直掐他胳膊:“白浩!那是我表姨!你能不能正經點!”
“哎喲,輕點!”白浩誇張地齜牙咧嘴,“我這不是活躍下氣氛嘛,你說這名字多好,高秀芹,一聽就是革命老區的名字...”
“趕緊去接人!“高軼可把他往外推,“表姨第一次出遠門,彆讓人等急了!”
想起妻子又氣又笑的樣子,白浩忍不住又笑了。
導航顯示距離機場還有二十分鐘,他降下車窗,這個高秀芹是高軼可母親那邊的遠房親戚,據說在東北農村種了一輩子地。
“不知道這位秀芹嫂子長什麼樣,”白浩自言自語,“可彆真扛著意大利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