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韜在李儒的陪同下前往城西牢房。守門的獄卒遠遠看到韓韜駕臨,頓時心頭一震。
沒想到韓韜會親臨此地,慌忙跪地,聲音顫抖的說:
“拜見天王!”
韓韜神色平靜,微微點頭。李儒開口道:
“主公要親自審問甄氏,帶路。”
“是,是......”獄卒連連點頭,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在前引路。
韓韜慢步前行,身前身後侍衛簇擁。牢房內的犯人聽到動靜,紛紛伸頭張望,高喊大喊:
“冤枉啊,冤枉!”
獄卒怒視一眾犯人,厲聲嗬斥:“都給我閉嘴!”又用凶狠的眼神一掃,似在警告:
再敢亂喊,一會有你們好看。
一眾犯人被嚇得不敢再嚷嚷,牢中漸漸靜了下來。
穿過數道牢門,來到關押甄氏族人的牢區,獄卒低聲道:
“天王,此番中山國甄氏共兩百餘人被押至此,主家之人關在前方,其餘奴仆,雜役被關在另一側。”
韓韜點頭:“帶我去見主家。”
“遵命。”獄卒恭聲答應。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一處相對寬敞的牢房。韓韜掃視一眼,隻見其中多為婦女兒童。
這時,他的目光停在一名少女身上。那少女五官精致,眉目清秀,身形修長,雖身穿牢服,卻難掩天姿。
韓韜心中一動:此人莫非便是甄宓?隻是不好貿然相問。
這時李儒開口,語氣冰冷:“你等不是有冤情要訴?天王親臨此地,還不跪下,從實招來!”
甄氏眾人聞言大駭,未曾料到韓韜竟會親自來此,一個個麵露惶恐,隨即齊齊跪倒,哀聲哭訴:
“天王明察,我們冤枉啊!刺殺韓馥之事,真不是我們策劃的!我們隻是些孤兒寡母,怎敢做這等事!”
韓韜麵無表情的聽著,過了一會,道:
“但此番刺殺韓刺史的刺客,確是甄家舊部。若我不嚴懲,何以正法度”
甄老夫人哽咽道:“天王明鑒,此事實為家族舊臣擅自妄為,我甄家上下,絕不知情!
若我們早知此事,必定不會任其所為。”
韓韜心中權衡:若借此將甄氏滿門儘除,恐怕會引起世家的恐慌,尤其是其他諸侯屬地的世家大族。
正思索著,甄宓忽然開口,雖然哭的梨花帶雨的,卻聲音清亮:
“天王,小女子素知您仁義無雙,憐憫百姓......”
此言一出,韓韜很是受用。甄宓繼續道:
“此次之罪,小女子願意一人承擔,要殺要剮絕無怨言。隻求天王放過我甄家。小女子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天王的大恩!”
甄宓一邊說一邊磕頭,楚楚可憐。
韓韜凝視著她,那絕美的容顏映入眼中,心中微動,問:
“你是誰?”
甄宓低頭回道:“小女子甄宓,是甄家之女。”
韓韜心想:果然是甄宓。如此容顏,再加上這番膽略,真是難得啊。
他點頭讚道:“果然有情有義。”隨即看向甄老夫人,道:
“雖然你們並非主謀,但罪不可免。我念你等確無反意,可還你們一半土地,不日返回中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