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夫人聽出李儒語氣中並未斷然拒絕,心中便知有戲,忙道:
“正因如此,才需仰仗文優先生從中周旋。如今我甄家一眾老幼,全都依仗先生幫忙了。”
李儒聞言,沉默不語。甄老夫人喚來婢女取來紙筆,當即開始書寫,過了一會雙手將紙遞至李儒麵前。
李儒接過一看,眉頭一挑,問:“夫人,這是何意?”
甄老夫人正色道:“此次我甄家來鄴城,並未攜帶錢財。此乃一紙欠書,待我返鄉後,定籌黃金五千兩,以作酬謝。”
李儒連連擺手:“這...萬萬使不得,李某豈可貪此私利?”
甄老夫人道:“文優先生莫要誤會,我素來知道文優先生不愛錢財,此金並非是給予先生的。
而是用於疏通各方人脈,求先生代為籌謀,使宓兒能留天王左右,甄家感激不儘。”
李儒麵露難色,良久方道:“既然夫人如此懇切,在下便試上一試。如果不是因為念及你甄家如今的狀況,我李某斷不會插手此事。”
甄老夫人連連作揖:“文優先生高義,甄家銘記於心。”
李儒略作沉思,低聲道:“我有一計。甄小姐近日可裝作染疾不起,我會遣人請來郎中醫治,就言她得了心病。至於後續之事,在下自有籌謀。”
甄老夫人聽罷,頓時點頭稱是:“好好好,一切聽先生安排。”
李儒微微點頭,拱手道:“老夫便不多叨擾,告辭。”
說罷,轉身離去。
李儒行走在回府的路上,嘴角不自覺浮起笑意:
此事既順了主公的心意,又讓自己白得五千兩黃金。
次日上午,李儒入府拜見韓韜,禮畢,道:
“主公,甄氏一族已從牢中釋放,數日內便會啟程返回中山國。”
韓韜微微點頭,神色如常,但心頭卻泛起一絲異樣。中山雖遠,但仍屬自己掌控之地,若真要召回甄宓,不過一句話的事。
隻是自己剛剛赦免了甄家,如果把甄宓留在自己身邊,難免落人話柄。
李儒接著說:“隻是甄宓小姐,自出獄後便染病不起。”
話音剛落,韓韜眼中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波動。李儒敏銳的捕捉到韓韜神情的變化,心想:
果然,主公對甄宓動了情。
韓韜低聲問:“可知染了何病?”
李儒道:“郎中診斷,說是...心病。”
韓韜眉頭微皺,語氣凝重了幾分:“她有何心病?”
李儒搖頭:“甄小姐守口如瓶,旁人問她,她隻低頭不語。據甄老夫人說,甄小姐從未有此症狀,不知這次是因為何事。”
聽至此處,韓韜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甄宓跪拜自己時的模樣。那一瞬,她看向自己,眼神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心想:
莫非...她的病,是因為我?她已經傾心於我,由於即將返回中山,不知何時才能在見到我,所以一時急火攻心。
李儒靜觀韓韜神情,緩緩道:“主公,甄氏啟程前,會前來謝恩辭行。到時看看甄小姐是否有所好轉。”
韓韜點了點頭,麵色淡然,心中憂慮卻未減分毫。
下午,裴元紹前來拜見韓韜,禮畢,恭敬道:
“主公,兗州傳來消息,周倉將軍已開始行動。”
韓韜微微挑眉:“說。”
裴元紹低聲道:“他以張繡之名,勒索兗州各路諸侯,強取糧草金銀。各方敢怒不敢言,表麵應承,心中卻已怨恨至極。”
韓韜聞言,嘴角浮出一絲寒意,緩緩點頭:
“張繡可曾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