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已定,王謙與董訪即刻啟程,驅車趕往韓胤府邸。
馬車輕輕搖晃,王謙掀起簾角看了眼外頭:
“一會兒先探韓胤的口風,若真能成事,也隻能是合作,萬萬不能與袁術綁死,要留條退路。”
董訪沉默片刻,忽然長歎一聲:“早知袁術要稱帝,我當初就不該帶族人南下投壽春了。”
眼神中隱現悔意。
王謙卻搖頭勸道:“這一步我們走對了,如今能驅趕張繡,正麵硬剛韓子韜的,唯有袁術。
雖說稱帝之舉不妥,但若目標一致,暫時不必計較其他。”
董訪點了點頭,但眉間陰霾未散。
王謙繼續道:“你想想,若不來壽春,我們能指望誰?陶謙?呂布?劉繇?他們誰敢惹張繡?誰敢對抗韓子韜?”
說話間,馬車已緩緩停在韓府門前,通報之後,二人在韓府仆人的引領下,朝裡麵緩緩走去,不一會來到書房。
書房門被打開,兩人並肩而入,此時韓胤也站起身,二人一拱手:
“見過韓大人。”
韓胤拱手還禮:“王家主,董家主不必多禮,請坐。”
二人落座,身後的仆人打開五口沉沉的大箱,箱蓋一開,金光璀璨,金銀珠寶琳琅滿目。
韓胤目光一閃,眼中貪意一閃而過,卻故作鎮定:
“二位這是...”
王謙拱手道:“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韓大人笑納。”
韓胤並未接話,隻笑著抬手:“喝茶。”
待眾人抿了口熱茶,王謙開門見山:
“今日我與董家主前來,是有一樁要事求助於韓大人。”
韓胤放下茶杯,正色道:“隻要韓某力所能及,定當儘力。”
王謙神情凝重:“大人應知兗州之亂,張繡為圖自立,屠戮百姓,鏟除異己,我等兗州士族也是被逼迫而來到這裡。”
言辭激烈,咬牙切齒。
韓胤點點頭:“略有所聞,隻是張繡乃韓子韜麾下,既是他的人,韓子韜為何坐視不管?”
王謙苦笑:“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各大士族早已派人奔赴長安,請韓子韜主持公道,可惜派出的信使至今無一回音。
我們懷疑...皆被張繡所害。如今韓子韜或被蒙蔽,或尚不知情。”
韓胤聞言皺眉,露出不解的神色:“一個消息都未傳回來?”
董訪道:“起初我們也是不相信,但若韓子韜已知真相,又怎會沒有風聲傳出?
至今無動靜,隻能說明他什麼都不知道。”
韓胤麵露驚訝:“若如此,張繡真是膽大包天,甚至是無法無天。”
王謙點點頭:“韓大人所言極是,據我所知,張繡之所以得以進入兗州,乃因其嬸母鄒氏被韓子韜納為妾,如今隻怕韓子韜身邊早已布滿其耳目。”
“難怪張繡如此猖獗,這分明是不臣之心,韓子韜竟養虎為患。”
韓胤正色道:“二位今日前來,是想讓我勸說我主,出兵討伐張繡?”
董訪點點頭:“正是,韓大人如今是袁公身邊第一紅人,還請您勸勸袁公出兵討伐張繡,還兗州清明。”
韓胤麵露難色:“不瞞二位,我主登基在即,正值關鍵之際,動兵之事非同小可,必須多方籌謀,還需再議。”
王謙立刻接上話:“韓大人,正因如此,此時出兵才最為合適。
張繡剛與曹操等諸侯血戰拚殺,損失慘重,且無外援,袁公若此時出兵,可不戰而得兗州。”
董訪連忙附和:“隻要袁公肯出兵,我們可提供大軍所需的全部糧草,還願出本族部曲相助,我等必全力支持袁公。”
韓胤聞言,心想:兗州士族財力雄厚,若能拉攏,定是強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