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倉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後,昨夜的事情便如潮水般湧入腦中。
他緩緩坐起,看著前方,眼神發直,胸口起伏不定。心想:
要抓緊行動了!若完不成天王交代的任務,被責罰事小,耽誤了天王大計事大!
他深呼一口氣,聲音帶著壓抑的急切,對帳口喝道:
“傳我命令,召集眾將來議事!”
“諾!”
片刻後,裴烈等將領魚貫而入,進帳時還嘻嘻哈哈,你推我,我擠你,笑聲在帳內回蕩。
但他們一眼瞥見周倉如鐵的臉色,聲音頓時像被掐住了喉嚨般戛然而止。帳中氣氛驟然凝重,連呼吸聲都顯得突兀。幾人心裡同時一緊,心想:
將軍這是為何事犯愁?不敢再多言,一個個收斂神色。
周倉等到人齊,掃視一圈,眼神淩厲:
“你們聽好了,接下來我說的事,誰負責,必須立刻去辦!”
眾人齊聲應道:“諾!”
周倉的目光落在裴烈身上:“裴烈,你馬上派人去通知兗州各郡縣,就說張繡自立,脫離了天王!”
裴烈心裡冷笑:又要讓張繡背鍋了…表麵躬身回應:
“諾!”
這時隨軍主簿開口:“將軍,袁術派來的使者,還在縣裡等候呢。”
周倉眉頭一挑:“他來做什麼?”
主簿答:“是來勸張繡歸順袁術,共同對抗天王。可他一直未見過張繡。
當時您下令切斷張繡與外界的聯係,我們便找各種借口將他支開。誰知此人極其固執,三天兩頭來,剛才又被我勸走了。”
周倉心想:他定是懼怕回去交不了差,等張繡自立的消息放出去,他必然還會來。
“等他下次再來,直接帶到我這裡來。”
主簿拱手:“是。”
另一邊,隨著湟中義從胡軍開赴到長安附近,十五萬大軍也已調集完畢,旌旗遮天,號角聲在城外回蕩不絕。營帳連成一片又一片。
在韓韜府邸的議事廳裡,賈詡拱手上前,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催促之意:
“主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不知您打算何時出發?”
韓韜端坐上位,眼神深邃,緩緩道:
“就在這幾日吧。”
他神色微微一斂,心想:不過,在大軍出發之前,有些事要先處理了…
這時張飛突然大笑:“太好了!終於有仗打了,我早就手癢癢了!”他渾身躁動,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廝殺。
關羽雖然沉默不語,但雙眉微挑,眼中光芒熾烈,興奮之意溢於言表。
韓韜看了張飛一眼,笑道:“翼德,到時候自會給你立功的機會,不要心急。”
張飛立刻拱手,神情恭敬:“是!”
經過前麵數次的拿捏與震懾,關,張二人如今已對韓韜言聽計從,俯首帖耳。
諸事安排妥當,韓韜揮手,遣散眾人。待眾人都退去,他召來裴元紹,問道:
“王越一行人,現在何處?”
裴元紹回道:“剛剛屬下來報,王越等人在收帳篷,收拾一應生活用具,似乎要走。”
韓韜目光一沉,心想:王越的徒弟們,隻有史阿勉強擠進地煞榜,而且還排名靠後,隻能先去曆練才能決定是否被重用,不知道史阿會不會也有離開的意思。
少頃,他轉頭看向華雄:“安排下去,隨我出城。”
華雄立刻抱拳,聲音洪亮:“諾!”
城外,王越的弟子們正忙著收起行裝,把破舊的帳篷,磨損的木箱一一捆好。雖然破舊,但他們依舊小心翼翼,生怕落下一件。
王越獨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打坐,雙目緊閉,氣息平穩,仿佛與天地同調,四周的喧鬨全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