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自己一番“誠摯”的解釋,
朱厚熜發現太宗爺的怒氣,肉眼可見地消散,心中暗自得意,
朕調改製度,
確立了太祖、成祖並列為“二祖”的體係,
其實也算是對太宗爺的功績和位份的肯定,
他老人家真的沒有理去鬱結。
他本以為自己要過關的時候,
卻不曾想,
又得罪了其他祖宗。
原本在觀望的朱高熾滿臉怒容,挪動著如山嶽一般的肉身,上前一步,質問道,
“為了抬舉你自己的生父和你自己,”
“就是你將朕的牌位,移出太廟的理由?”
原來父皇被改廟號的最終結果,
竟然是朕吃了啞巴虧,
父皇是皇帝,
朕就不是了?!
朱厚熜此刻也注意到了剛才在旁觀的幾位大明皇帝,
而麵前這個朝自己發難的肥胖祖宗,正是給自己父皇騰地方的仁宗皇帝,
“臣孫。。。”
解釋的話,還沒出口,
隻見,
又自己那位“便宜皇兄”朱厚照又站了出來,
“兄終弟及?”
“不應該是奉咱的父皇為父才合規矩嗎?”
朱佑樘也是眼神冰冷地看著朱厚熜,
此子竟然能這麼快說動了太宗爺,
不繼續深究廟號的事,
足見他的腦子活絡,
但他行事一眼看去就是利己為先,
絕對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朱厚熜看過朱佑樘的畫像,
自然也意識到皇伯,朝自己投來不善的目光,
他咽了咽喉嚨,
很快想好了辯解的話語,
“不孝臣孫朱厚熜拜見諸位祖宗,”
“移祧靈位,追封生父等等,皆是臣孫應對朝局的非常之策,非臣孫之本願,”
“臣孫少年意外被通知要承繼皇兄的大統,”
“朝堂裡文官強勢如虎狼,”
“而臣孫除了有名分,其他的如外戚、內侍、親信班底等等,什麼都沒有,”
“為保社稷,不至於淪落為傀儡,臣孫隻能‘鋌而走險’,”
“還請諸位祖宗看在臣孫保社稷的份上,寬恕臣孫的過失。”
在朱厚熜看來,
在場所有人,都是做皇帝的,
首要的是社稷為重,
隻有表態自己一切是為了社稷,
占據了大方向的正確,
不敢說獲得所有人的認同,
至少能引得兩位最強勢的老祖宗的認同,
自己的遭受責難便會輕一些。
的確如朱厚熜所料,
他的話,
令在場的一眾皇帝陷入了沉思。
朱高熾有些心軟了,
一個小娃子,手裡什麼底牌都沒有,
又要麵對朝堂上那幫人精,
能靠著名分大義,最終還是掌控住了朝局,
已然是超限發揮,
苛責他手段不厚道,屬實有些強人所難。
朱佑樘心中冷笑,
果然是個聰慧之人,
一下子就找到辯解的要點,
一切為了社稷?
身為皇帝,朕能理解,
但皇位最終落於他之手,
朕實在不甘心,
隻恨朕子嗣稀少,又不想辜負與愛妃的結發之情,
看來還是得讓照兒多努力。
沉默好一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