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心跳如擂鼓。
該不是李母聽到他們翻箱倒櫃的動靜,才上樓查看,並察覺到床底下有人?
不過,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與他判斷的完全相反。
李母在床邊跪下後,努力伸手,把黃紙塞進床底下,應該是貼在了床板背麵。
貼完後,她還不放心地用掌心重重拍了幾下床板加固。
做完這一切,她才費力地爬起身,站直身子,雙手合十,低聲念叨:
“佛祖保佑,保佑我們家平平安安,邪祟散退。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反複念了幾遍,她長歎一口氣,轉身緩緩離開房間,下樓去了。
衣櫃裡的兩人不約而同靠在櫃板上,長籲一口氣。
秦宇率先從衣櫃裡出來。
接著,錢多像隻大螃蟹,手腳並用,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秦哥,嚇死我了!”他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那老太太怎麼突然上來了?
幸虧我躲的地方比較靠裡邊,她胳膊夠不著,不然真的死定了!
我……”
突然,他猛然瞪大眼,嘴巴大張,顫抖的手指向衣櫃。
秦宇眼疾手快,在他驚叫出聲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好,幸會,幸會。”方大鵬從衣櫃裡鑽出來,尷尬地搓著手,小聲朝錢多打招呼。
確定錢多不會再驚叫出聲,秦宇才鬆開手。
一分鐘後,三個人麵對麵,小聲交流著彼此會出現在彆人家裡的緣由。
“你偷摸來這,是為了找女兒?”
聽方大鵬說出緣由,錢多覺得無法理解,
“可你女兒不是跟周和光去外地了嗎?你在這能找出什麼名堂來?”
秦宇在衣櫃裡看到方大鵬的那一刻,就已經在猜到了他到此的原因,不等其開口,便問:
“方老板,你是不是聯係不上女兒了,才想著從周和光家裡尋找線索,好聯係上她?”
方大鵬朝秦宇連連點頭:
“這位小哥真聰明,你說得很對。
聽你們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肯定是聽鎮上的人胡扯我女兒和姓周的私奔了。
萬鬆鎮地方小,屁點大的事,都會添油加醋,傳得人儘皆知!
我呸!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
我女兒從小品行端正,絕不可能和有老婆的老男人私奔!
周和光隻是看她聰明機靈,帶她出去見了幾次客戶,有提拔她當助理的意思,就被超市那些人亂傳成什麼樣!”
“可令嬡確實失聯了,如果與周和光無關,她究竟會去哪呢?”秦宇反問。
方大鵬一怔,煩躁地撓了撓頭,:
“是啊,阿芳究竟會去哪?為什麼不和家裡聯係?”
焦躁擔憂讓他眼睛發紅,眉間皺成一個深邃的溝壑:
“億富的員工之所以說阿芳與周和光私奔,是因為兩人是同一天不見的。
我報過警,就連警察最後也得出這樣的結論。
實在沒辦法,我今天才偷偷到周和光家裡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阿芳從小很聽話,從來不會無緣無故離家出走。
我思來想去,懷疑是周和光單方麵對她有心思,她是被他強行帶走的!”
換句話說,方大鵬懷疑周和光綁架了他女兒。
他說完,抹了把發紅的眼睛,抬頭看向秦宇和錢多:
“那二位呢?又是為什麼?”
“我們?”秦宇麵不改色,張口就來,
“實不相瞞,我倆是討債公司的。
周和光欠了人家錢,一聲不吭跑路了。
委托人讓我們找出他的下落。
跟你一樣,我們曾走過正規途徑,可沒用。
就連他老婆兒子都一口咬定不知道他究竟跑去哪了。
實在沒辦法,隻能到他家裡來來碰碰運氣。”
方大鵬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同道中人:
“這麼說來,咱們目的差不多,都是要找出周和光的下落。
我是為了找女兒,你們是為了要債。”
“沒錯,”秦宇一本正經地和他握了握手,
“所以,接下來我們一起合作吧!”
“好,合作!”方大鵬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
錢多有些恍惚,原本清澈中帶著愚蠢的眼神,多了份迷茫。
原本,他對秦宇很信任,是因為這人長著一張看上去很正義的臉。
但現在麼……
這個看上去很正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