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於老師打了個酒嗝，伸出一個手指頭搖了搖，
“唉，要我說，就是老龔伯頭鐵。
這世道，鬨鬼的事還少嗎？
他怎麼就不信這個邪？”
與原來世界不同，詭境裡鬼怪頻現，故而於老師才會說這樣的話。
“湯老頭指定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龔老伯得罪他後，就沒好下場。”
“他怎麼了？”秦宇見他酒杯空了，趕緊又給滿上。
於老師端起酒杯，繼續講道：
“在威脅完湯老頭後一個多月，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
龔老伯突然發了瘋，拿刀子到處砍人。
幸虧那時候，教職工宿舍樓早就拆了，他們住的是校外的商品房集資樓，每層就兩戶人家。
龔老伯隻砍傷了對門鄰居。
不像在宿舍樓，一層樓擠著好幾家人。
那樣受傷的人肯定會更多，
說不定還會傷到路過的學生。”
拿刀砍人？秦宇微微挑眉，這和3號宿舍樓的男生遇害方式何其相似。
“湯老頭父子有沒有住集資樓？
龔老師父親發瘋，怎麼沒去砍他們倆？
按理說，他最恨的不應該是他們嗎？
砍傷無辜的鄰居又算什麼？”李見山不解地問。
“嗐，”於老師說道，
“湯老頭父子哪能住集資樓？
他們到底不是學校正式職工，沒這個資格。
那會兒，他們還是住在學校裡。
教職工宿舍樓拆了，學校另外找了間閒置的房間，讓他們繼續住著。
要不怎麼說龔老伯發瘋呢？
那時候他徹底喪心病狂，見人就砍。”
“那他後來怎麼樣了？”秦宇問。
“死在精神病院了。”於老師歎了口氣，
“他死後沒多久，龔伯母也得病死了，就剩下龔老師一個人。
大家暗地裡傳，說他們一家是被湯老頭給詛咒了。
不過話說回來，龔老伯發瘋後沒多久，
湯老頭也死了，好像是得了急病，沒送到醫院人就沒了。
在那之後，湯喜泉就子承父業，代替他家老爺子守著鎮壇。”
“那現在湯喜泉人在哪？
聽說他早就不在學校了。”秦宇終於拋出了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他……”於老師回憶了下，
“好像五六年前吧，突然辭職不乾了，說是外地有彆的地方高薪聘請他去做類似的活兒。
正好那時候楊校長上任，本就對這神神叨叨的事很是懷疑。
湯喜泉辭職，正合了他的心意，可以節省一筆支出。”
“於老師，湯喜泉現在在哪，你知道嗎？”秦宇問。
“我哪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這家夥和龔老師很像，沉默寡言，脾氣古怪，就他倆能玩到一塊去。
也隻有龔老師知道他下落。
對了，你找他做什麼？”
於老師朝秦宇投來不解的目光。
“哦，沒事，就好奇而已。”秦宇連忙笑著解釋，
“我從小就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比較感興趣。”
繼而他話鋒一轉：
“可是於老師，龔老師父親出了那樣的事，大家暗地裡傳都是湯老頭詛咒的。
龔老師難道沒有因為這個，和湯喜泉有芥蒂？”
於老師捏著酒杯又回憶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