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守業夾著香煙的手一抖,沒有說話。
他不說,秦宇也已經猜到了為什麼:
“你故意不報警也不揭穿他,
就是想等著他對孔亮下毒手的那一刻,抓他個現形,留下證據。
然後再拿這個證據去要挾他媽。
他媽媽想要保下兒子,就得拿你女兒的下落來交換,
我說得對不對,袁老師?”
袁守業臉色蒼白,苦笑一聲: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
沒錯,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你罵我自私也好,不配為人師表也罷,我都認了。
隻要能找回女兒,我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不過,我發誓,
我真沒想過拿孔亮的命換回我女兒。
我隻想拍下胡澤偷毒的證據,肯定會在孔亮喝水前阻止他。
那也是彆人的孩子,丟失女兒的我,怎麼會忍心去傷害彆人無辜的孩子?”
秦宇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傾向於他說的都是實話,於是追問:
“那後來呢?胡澤投毒了沒有?
我猜沒有,要不然你老早拿著證據去找他媽媽了。”
“對,你說得沒錯。”袁守業說道,
“在到處是人的學校投毒,哪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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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他和孔亮是一個寢室的,才有機會。
教室裡那麼多人,根本不好下手,更何況不少教室裡還有監控。
胡澤謀劃了好久,一直沒找到機會。
我本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
結果沒想到,他所在的寢室樓裡接連出現血案。
其中一個受害人就是孔亮。
據說另外兩個涉案男生,就是胡澤室友,平時與他關係很不好。
出事當晚還與他發生過爭執。
你們看,死的不是與他有仇的,就是競爭對手。
他的嫌疑真是大的不能再大。
可詭異的是,
那兩室友遇害時,胡澤一晚上都在通宵教室,有監控可以作證。
孔亮出事時,他三個室友都在現場,沒人看到過胡澤出入。
樓道裡的監控也沒拍到他進孔亮房間。
可我還是懷疑,這兩起案子,就是他乾的,
隻是用了什麼常人想不出來的手段。”
袁守業的懷疑是對的。
隻是不信鬼神的他,不會相信,幫助胡澤達到目的地,就是隱藏在這學校裡的鬼怪。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
你們想報警,就報警吧。
這些年,我也真是身心俱疲了。
我真沒用,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找不回我女兒。”
袁守業自暴自棄地扔下煙頭,蹲了下來,抱住腦袋,開始悲傷嗚咽。
秦宇一開始沒有說話,等他哭夠了,發泄完了,才重新開口:
“袁老師,你知道解剖樓裡有鬼嗎?”
“啊?”袁守業一愣,繼而反問,
“你們說的是那個淹死在浸泡池裡的男生的故事?
這事確實有,但隻是意外事故,
也沒有所謂的男生鬼怪作祟,那都是學生們瞎編的。”
儘管詭境裡的世界鬼怪橫行,
可是,現在秦宇和李見山發現,
原來這裡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遇到鬼怪。
像袁老師這樣一輩子都沒遇到過的,依舊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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