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允塘自己很乾脆,反正已經被警察給控製住了,黃允塘心裡很清楚,警察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可能來抓自己的,與其負隅頑抗,還不如老實交代。就和呂嫻說的一樣,興許自己將來好好改造,還可以獲得重獲自由的那一天。黃允塘畢竟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對於法律的基本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很清楚我國現在的法律製度,其實是非常人性化的,隻要自己好好表現,將來雖然已經無法再次進入公務員隊伍了,甚至就連自己將來的後代也不大可能了,畢竟光是政審這一塊,自己的孩子將來就過不了。不過,起碼給了黃允塘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黃允塘是徹底緊緊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連自己的爺爺都被控製了,黃允塘知道,現在除了自救,已經沒有彆的人可以救自己了。
在黃允塘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完了自己的全部問題後,陳陽和呂嫻看了看自己用手機記錄下來的文字和錄音,覺得這個黃允塘,除了平時囂張一點,再就是因為之前賭博的事情,被炸天幫給脅迫,從而被迫參與到炸天幫的違法犯罪的活動中來,覺得這個情況,如果照實反映到檢察院的話,說不定黃允塘還能獲得酌情輕判的情形,畢竟黃允塘之所以犯罪,確實是可能存在著被黑社會威脅強迫的情形,根據法律規定,確實是屬於可以被輕判的一種情形。
不過,這些話,陳陽和呂嫻都是隻在心裡想了想,因為還沒有經過檢察院的流程,而且這個案子,目前還是屬於偵查階段,案子對於其中的這些嫌疑人,都還沒有開始定性,因此,這個意見,到時候陳陽和呂嫻都會寫在案件的卷宗上,連同其他的證物,一起提交給檢察院去檢查起訴,至於到時候如何定罪量刑,那就是檢察院同事們的事情了,陳陽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問到這,陳陽和呂嫻也都覺得暫時就這樣了,還需要等待其他同誌們反饋回來的結果,然後把黃允塘和黃岑都給帶回到所裡去,不過,陳陽估計,到時候很可能這個案件的涉案人,大概會被市局或者區裡的局裡給帶走,畢竟這個案子可不小,涉及到了一位市委領導,他們這個小小的派出所,好像還沒有資格承辦這麼大的一個案子。
隨著黃岑開始一步步交代自己涉及到的犯罪問題,呂嫻手裡抓著手機,也是恨不能給黃岑來上兩個耳光,如果不是身上這身警服,讓呂嫻始終記得,自己現在是代表著全體警察的形象,單從黃岑自己剛剛交代的幾件事情上,呂嫻至少也是要把黃岑給揍到半身不遂才好。黃岑看著呂嫻憋得通紅的臉,自己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少皺紋的臉上散失了不少光彩,看到呂嫻身邊站著的陳陽,還有在不遠處,張大了嘴巴,正一臉愕然地看著自己的親孫子,黃岑這才意識到,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祖孫倆之間就減少了很多的交流,想起自己家裡的老婆,儘管老婆的年紀也不小了,可是黃岑卻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更加沒有覺得自己老婆是黃臉婆,隻是這些事,一直都是黃岑的秘密,如今當著孫子的麵講述出來,雖然老婆沒有聽到,但是黃岑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而且沒被老婆聽見,黃岑覺得,至少減少了對自己老婆的傷害,而黃岑心裡的愧疚感,也好像減輕了很多。
聽完了黃岑交代的這些風流韻事,陳陽問了一個自己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能說一說,你和這個所謂的炸天幫的人,到底是怎麼樣認識的嗎?”黃岑聽到這樣一個問題,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十分不願意想起,但是對於這個問題,黃岑也清楚,自己根本沒有回避的可能,猶豫再三,黃岑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釋然的神情,仿佛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十五年以前,我剛剛當上現在這個位置的時候,那時候我是真的想要好好做出一番成績來,不求超越我的前任,剛剛到了這麼一個位置,我當然是想著為市裡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我想,任何一個人,到了我這個地位,想的應該都是差不多的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選擇接受組織委派,來乾這一份工作。”陳陽看著黃岑的眼睛,看到黃岑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知道黃岑說的都是實話,確實,壞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壞人的,而犯罪分子,也不是生下來就會選擇去犯罪的,所以,對於黃岑的話,陳陽還是非常相信的。
黃岑接著繼續講述著自己的過往:“其實,一開始,我剛剛開始接手這攤子工作的時候,正好是天都市經濟開始逐步提升建設進度的初期。事情繁多,我經常忙的忘記了吃飯休息,那時候真的是很累,常常都是,接待完了外地來的投資商,每次回到辦公室,我都累的不想動彈,就連喝口水,都很費勁,我又不想事事都麻煩我的秘書,人家也是人,和我一起跑了那麼多的地方,我累,他肯定也不輕鬆,而且還需要事事都替我考慮在前麵,所以,很多事情,即使是很累了,卻還都是自己去做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以前的日子裡,我更加幸福,雖然很累,可是過的很充實,每天不管多晚才能休息,第二天照樣是神采奕奕的,不像現在,日子過好了,可是精氣神卻全都沒有了,完全成了一副行屍走肉。”
黃岑停了一會,其餘人都是看著黃岑,而黃允塘則是睜大了雙眼,他從沒有想過,黃岑之前是過的這樣的日子,而且對於以前的這些心酸,黃岑似乎從未對任何人講過。知道了黃岑的不容易,黃允塘第一次對自己以前的那些可笑的行為感到了後悔莫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誤信他人,結交了那些黑社會,會造成他們祖孫如今的局麵嗎?或許是因為黃岑的年紀大了,也或許是因為突然就被警察給抓了,黃岑的精氣神明顯地好像不如之前,說話也沒有那麼的中氣十足,在休息了片刻後,黃岑這才再次說著,先是苦笑了兩聲,黃岑耷拉著腦袋,似乎是回憶起了自己最為痛苦的往事一樣:“哎……”黃岑抬起頭,仰望著這間辦公室的天花板,似乎這樣,才能讓這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能夠不在自己孫子麵前哭出來:“都怪我自己沒有把持住自己的底線,色是刮骨鋼刀啊,硬生生地砍斷了我的脊梁,我愧對組織的信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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