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日。
木澈過三歲生日,徐軍要求家庭小宴就行。
徐軍送給木澈一支定製鋼筆,是他用過的。
“木澈,我送你這支鋼筆。是希望你未來能好好書寫人生,不遺憾,不後悔!”
那天,這句話二十二記得特彆清楚。
她總是凝望著徐軍,他在木澈麵前,從沒稱呼自己為“爸爸”或者其他身份與之有牽扯的關係。
僅是用孩子,你我等稱謂。
回來的每天,二十二除了非必要去公司,都在家陪徐軍和孩子。
早晚下樓逛逛公園。
中途有幾日,那兩個律師過來,徐軍和他們在書房一待就是一天。
二十二想著公司的事,便沒問什麼。
日子過得再普通不過。
農曆四月初七,二十二下午去【童話書屋】參加閱讀會。
二十二正在講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掛了,鈴聲再次響起。
“各位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二十二把話筒遞給書屋羊館長,去了旁邊廊道接了電話。
“喂!”
二十二剛接聽,對麵就傳來各種喊聲。
“媽媽,爸爸摔倒了,爸爸被趙叔叔他們送醫院了。”
“哪個醫院?”
“喂!趙晨。我知道了。”
二十二電話掛斷,她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羊館長在身後問道,“瓊姐,怎麼了?”
二十二回頭望著她,嘴唇張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眼看她要摔倒,羊館長趕緊搭手扶著她,替她背部順了順氣。
二十二緩了一口氣,拍了拍羊館長的手臂說道:“你給大家代我說聲抱歉,然後每人送一套新發的書代表我的歉意。我有急事,先走了。”
羊館長看著二十二離開的背影,想起她剛才的臉色慘白,那雙手一直發抖,一定是出大事了。
二十二趕到醫院,門口堵了好多記者。
趙晨在門口等著二十二,見二十二過來,擠出人群,“夫人!”
“她就是徐氏夫人,請問徐先生怎麼會突然暈倒?”
“請問徐先生消失兩年多的時間,難道是有什麼隱情嗎?”
“……”
記者一連串的話,二十二真的想動手打人。
趙晨護著二十二往裡走。
梁丘和卞橋先後趕到。
“大家有什麼事先問我,我清楚。”卞橋扯開嗓門喊了一句。
記者自然就圍過去了。
二十二看了一眼趙晨,趙晨解釋了一句,“他們幾位都招呼了,先生有事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二十二點了點頭,跟著趙晨快步進了電梯,自始至終眉頭緊鎖。
他們剛上到三十三樓,王斌已經在電梯口等他們了。
“夫人,先生在重症監護室。我們都不能進去。”
二十二著急問,“醫生有說什麼嗎?”
王斌搖了搖頭。
二十二頭腦裡都亂了,沒一會兒梁丘和卞橋上來了。
黃則去了外地簽一個項目,一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往回趕。
木澈人小,以至於二十二一直沒注意到他,“媽媽,爸爸生病很嚴重嗎?”
二十二聞聲低頭,隨即慢慢蹲下身子,一把抱緊木澈,“爸爸他,他,嗚嗚……”
二十二把自己埋在木澈的肩頭嗚咽起來。
卞橋和梁丘都垂頭喪氣,沉默不出聲。
大家就這麼熬了一個晚上,卞橋抱著熟睡的木澈坐在椅子上。
農曆四月初八。
二十二蹲在監護室門口,雙眼凹陷,眼白布滿紅血絲。
黃則趕到醫院,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樓下記者躲在暗處,一見黃氏家族的人也出現在醫院,紛紛攘攘跑出來,攔住黃則。
“黃先生,徐軍先生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黃先生,徐軍先生是不是和徐老先生一樣?”
“黃先生,徐先生年紀輕輕,怎麼突然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