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阮允棠都過得很滋潤。
調香室內的雜活兒不用她乾,幾個小機器也研發得很順利,用不了多久,她想要的那些設備就能提前降臨於世了。
她邊走邊吃著煎餅,往部隊門口走,卻敏銳注意到四周怪異的眼神。
阮允棠心頭咯噔一跳,該不會是江嶼白出事了吧?
剛這麼想,胡小玲匆匆跑來。
她喘著粗氣,累得不行,應該是一路從家那邊跑來的。
阮允棠看出她有事要說,將她拉到樹下,低聲問:“是不是江嶼白出什麼事了?”
聞言,胡小玲搖頭,“那邊還沒傳消息,昨天我婆婆還去問了。”
阮允棠心頭剛一鬆,便對上她擔憂又複雜的眼神,疑惑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胡小玲不知該怎麼說,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張報紙遞過去。
阮允棠平時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所以這還是頭次看這個年代的報紙。
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中,她清楚在某一欄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一看完,眼眸沉下。
這報紙將她批判得一無是處,並且把她為躲避清算,以資本大小姐身份嫁給軍官的行為曲解剖析。
還說她毫無人性,把父母送進牢裡,把親妹趕出家門,獨吞財產,來了部隊依舊欺淩弱妹。
“棠棠,現在整個大院都知道你上報紙了,這可怎麼辦啊!”胡小玲在邊上急得不行。
阮允棠冷靜下來,盯著最後一行撰稿人“孫陽”兩字,眼裡閃過冷光。
“滿口噴糞,我當然要去找他!”
說完,她讓胡小玲先回去,自己去部隊找孫政委。
“我跟你一起去!”胡小玲眼神堅定。
阮允棠見勸不動她,也沒再阻攔,和她一起朝部隊走。
剛到門口就被警衛攔下。
“你好,我是江嶼白的妻子,我找孫政委。”
兩個警衛對視一眼,冷冷淡淡道:“孫政委正在組織特訓,沒空。”
阮允棠看著兩人眼神變化,便知道孫大福一定提前交代過。
她冷笑一聲,直接越過他們往警衛室走。
“你做什麼?”兩個警衛趕忙攔人。
阮允棠冷眸一掃,“不讓我進去,我在這裡等還不行?”
她就不信孫大福就不吃不喝不回家睡覺了。
她凜冽的眼神極像江團長,兩個警衛員短暫的被震懾住,再回神時,女孩已經大搖大擺進了警衛室坐下了。
兩個警衛員瞬間頭大如牛,他們剛走近,女孩便冷聲威脅:
“你們敢靠近我,小心我告你們一個流氓罪!”
“你——”其中一個警衛員被氣得臉漲紅。
另一個精明一些,連忙將他攔下,小聲說了幾句。
接著兩人又重新回歸崗位。
胡小玲看了眼,朝阮允棠小聲問:“我們這樣乾等著真能行嗎?”
“要不我們去找報社的人吧?”
阮允棠搖頭。
不揪到源頭根本沒用。
這份稿子為什麼能發行,還不是因為孫陽老爹的身份。
要是孫大福不讓報社撤回,這報紙就會繼續散發下去。
思及此,她又衝外麵揚聲道:“告訴孫政委,如果他不讓自己兒子撤回稿子,我就告他誹謗了!”
兩人聞聲,眼眸微變,又淡道:“傳話不在我們職責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