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自己也沒看多認真,阮允棠也沒做他想。
剛回到家裡,還沒等坐下,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轟鳴聲。
阮允棠疑惑的推開門,迎麵便撞入一雙漆黑幽暗的眸。
那雙眼裡摻雜著濃濃的緊張。
呆愣一瞬,阮允棠看著不遠處背著大包小包跑過來的趙強,又看看拄著拐棍站在自己勉強的人,驚訝道:
“你腿還沒好,怎麼又隨意出院?”
“醫生說現在回家修養就行了。”江嶼白不以為意道。
阮允棠蹙了下眉,看向趙強。
趙強頓了下,想著醫生就算被威脅著批了出院報告,也算是說了這話吧。
“對,醫生是這麼說的。”
阮允棠突然覺得這軍區醫院的醫生有些不太靠譜了。
因為江嶼白行走都還要她幫著扶,居然就這麼放人了。
江嶼白垂眸望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尖,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也能明顯感覺她在腹誹。
“抱歉,除非必要,我不會下床亂動。”
他聲音低沉沙啞得惹人心疼至極。
阮允棠一下就愧疚極了。
他腿受傷了,還在避免給人添麻煩。
都不知道他抱著這個想法,在醫院忍了多少不適。
“不用,你想乾嘛直接說,腿腳經常活動血液才能順暢,利於恢複。”
“而且一點都不麻煩,我平時就愛做些運動,鍛煉身體,你想下床一定要叫我哈。”
阮允棠將他扶著在床上坐好,又去櫃子取乾淨被子。
江嶼白看著她清晰的輪廓,在鎢絲燈下泛著暖光,唇角輕輕揚起,“好的,棠棠。”
阮允棠抱著被子轉身的動作微微僵住,整個人麻了。
這句稱呼,讓她想到了那手寫版的“贈吾妻棠棠”。
“怎麼了棠棠?”江嶼白仿若未察,眼裡蕩著疑惑不解,
她微微瞪大眼,欲言又止的望著床上人,嘴巴張了張。
“你乾嘛叫我叫得這麼親。”她把被子往床上一丟,也沒了幫他展開的想法。
但問完她又後悔了,她生怕江嶼白又說些有的沒的。
畢竟江嶼白從那次開始就有些繃人設了。
然而,就在她預備轉身就走時,江嶼白解釋道:
“前幾天我在醫院喚你全名,大家都以為我們夫妻不睦,私下議論……”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跟以前一樣。”
他眼神澄澈見底,無任何私欲,連一絲曖昧都不沾。
好像真是她想多了。
阮允棠說不出什麼感覺,有一絲鬆了口氣的感覺,同時也有一種奇怪的彆扭感。
“不用了,你就這樣叫吧,免得院裡人說閒話。”
她邊說邊拿著搪瓷杯出去倒水。
江嶼白靜靜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勾,“好的棠棠。”
阮允棠腳下一個趔趄,連忙加快步子出了門。
沒一會兒,阮允棠端著溫水和一包他夜晚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放在床頭,全程沒看他,放下即走。
江嶼白盯著她背影直到快消失,忽然道:“晚上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阮允棠眼裡劃過驚訝,轉過身,“你怎麼知道?”
“辦理出院的時候,陳副政委打電話來說的。”江嶼白解釋。
實際上是陳剛打來電話後,他立馬強製性讓醫生給他開了出院證明,讓趙強送自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