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望了。
最讓他死都不能安寧的是，他已經可以想象到，得到了澹台一族全部部署的許肆，會對他的家族，造成什麼樣的殺傷。
他好像看見了一出慘劇。
輝煌的澹台一族經此一役後，漸漸沒落的結局。
“許肆……我詛咒你……”
澹台龍話沒說完，就被涅盤之火炙烤成人形的齏粉，名副其實的死無葬身之地。
“詛咒和祈禱一樣無用，若有用的話，神隻得忙碌致死。”
許肆鄙夷掃了一眼澹台龍留下的灰燼，又看向言傷：“你呢？想要怎麼死？”
“許肆，你不能殺我，我是我這一族唯一修煉成功祖術的傳人……若你殺我，言家必然與你不死不休。”
“白癡。”女帝很不耐：“你這一界的天驕都這麼蠢嗎？”
女帝很不理解。
認為這些人都不配稱作天驕。
哪家的天驕，會在生死受製於人的情況下，不想著解決不算深的恩怨，而是威脅？
“噗。”
言傷也死了，許肆一腳踩穿了他的胸膛。
灌注在腳掌上的神力，第一時間撕裂了他的魂海，震碎了他的氣海，神都救不回來了。
但接下來，許肆卻是有點頭疼的看著還剩下的這上百人。
全殺了？
那他真就成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但如果不全殺了。
澹台一族必然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會改變針對他圍剿的方式，對他太不利了。
“許道兄……在下李三，以靈魂起誓，必不會泄露今日種種，否則大道棄之，生不如死。”
一個最初時叫得最凶的少年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發誓。
其餘人也有樣學樣。
上百人，全都跪下去了，發誓的聲音竟然詭異的整齊，許肆站著俯瞰黑花花的人頭，哭笑不得。
“你們且退下吧。”許肆擺擺手：“但你們記住今日的誓言，膽敢泄露半句，天不收你我收你，天不亡你我亡你。”
這些天驕，俊傑，如蒙大赦，狼狽的離開此地。
“不走還留在此地作甚？”女帝不解。
“答應帶你來看桃花……總是要做到。”許肆笑著。
他上前牽起女帝的柔荑，兩人在桃花林中行走，雖無言，但又像是勝過千言萬語。
溪水邊，許肆給女帝搭了個秋千，他則是忙著在溪水邊清理肥碩的大魚。
女帝看得入迷。
突然覺得，自己數千年的壽元中，從未有過片刻如眼前的寧靜。
當然，她嘴上極為嫌棄：“本帝從幼時起就不吃這些垃圾東西，更遑論現在？你少做無用功。”
許肆嘿嘿一笑，道：“我不能修煉之前，總是不能吃飽，很多時候如果不是宗門內那條溪流中有魚，我估計真的餓死了……而且我可以保證，我烤魚真的很好吃，稍後你嘗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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