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春生起身,將筆記本收進提包:“那我先走了,明天就開始處理合同的事。”
和金隊長告彆後,江春生走出辦公室。夕陽已經下山,黃昏降臨,天邊還殘留著一抹橘紅色的餘暉。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辦公房後麵的機修車間裡傳來隱約的鐵器碰撞聲。
江春生走到自行車棚,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車,他用力按壓了一下後座,檢查了一下車胎氣壓確認沒有問題後,跨上自行車。
出了工程隊大門,江春生深吸一口氣,迎著晚風,加快了蹬車的速度。車輪碾過路麵,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路旁行洪溝的梧桐和水杉都發出來新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左邊的村舍,炊煙嫋嫋。
他的身影在暮色中穿行,思緒卻早已飛向了朱文沁。今天跑了一天,沒有給她打電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自己。明天去城東了,到附近找個公用電話打給她吧!
江春生不禁加快了蹬車的節奏,想著早點回家,無論外麵多忙多累,家總是最安心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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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江春生提著包快步上樓。門一推開,就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
“回來啦?”母親徐彩珠從廚房探出頭來,關心的看著兒子江春生。
“嗯!”江春生換好拖鞋,朝客廳掃了一眼,“爸還沒回來?”
“你爸今晚說在指揮部開會,要很晚才回來。”徐彩珠端著一盤炒青菜走出廚房,“洗洗手,吃飯吧。”
熟悉的四菜一湯,熟悉的味道,散發著家的溫暖氣息。江春生確實餓了,端起碗大口吃起來。母親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簡單的家常菜卻做得格外可口。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徐彩珠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今天工作順利嗎?”
“挺順利的。”江春生咽下口中的飯菜,“新項目的勞務隊伍定下來了,接下來要忙合同的事。”
匆匆吃過飯,江春生主動幫母親收拾碗筷。徐彩珠本想拒絕,但看江春生堅持,也就由著他了。母子二人並肩站在水池前,一個洗,一個擦,配合默契。
“今天沒有約小朱姑娘一起去看電影?”徐彩珠狀似隨意地問道,眼睛卻密切關注著兒子的反應。
江春生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媽,207國道工程馬上要準備開工了。我今天去鬆江市那邊跑了一天,沒空聯係文沁。晚上我還要把勞務合同整理一下。”
徐彩珠點點頭,沒再多言。她知道兒子對工作的重視,也明白這個項目對他的重要性。
收拾完廚房,江春生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台燈。桌麵上放著這學期電大的課本和筆記本,他輕輕的把它們整理了一下挪到了書桌邊。
他拿出紙筆,開始在燈下起草勞務合同。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
江春生仔細斟酌著合同條款,特彆是關於人員調配、工資結算和安全責任的細化部分,反複推敲,必須要符合框架協議的原文條件,不能產生歧義。
夜深人靜,窗外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台燈的光芒下,江春生的側影投在牆上,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他時而奮筆疾書,時而停筆沉思,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不知不覺間,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江春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伸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詳細合同草案已經初具雛形,但他覺得還有些地方需要完善。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徐彩珠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還在忙啊?喝點茶提提神。”
“謝謝媽。”江春生接過茶杯,溫度正好。茶香嫋嫋升起,讓他精神一振。
“彆熬太晚了,身體要緊。”徐彩珠關切地說。目光落在兒子桌上一堆的材料上。
“知道了,媽。我把這點寫完就睡。爸好像還沒有回來吧?!”江春生答應著,抿了一口茶。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帶走了些許疲憊。
“嗯!應該快了吧。”徐彩珠回應著離開了。
江春生又投入工作。
他重新審閱了一遍合同草案,修改了幾處表述不夠明確的地方,又補充了幾個細節條款。直到午夜時分,他才滿意地放下筆,將起草好的合同草案整齊地疊好放入提包中。
他站起身,推開眼前的窗戶。
夜風拂麵,帶來一絲涼意。天空中繁星點點,眼前不遠處的環城北路儘收眼底,被路燈照的明亮的路麵,反射著燈光,偶爾過來一輛汽車射著兩道更亮的燈柱經過,發動機的聲音劃破寂靜的黑暗。
望著窗外天空稀疏的星光,江春生心中湧起一股期待——207國道加寬工程即將開始,而這次,他將承擔更大的責任。207國道改造工程不僅是一條道路的修建,更是連接祖國南北沿線城鄉經濟協同發展的紐帶,也是他職業生涯的新起點。
夜風輕拂,帶來遠方的氣息,仿佛已經能聞到工地上的石灰、泥土味和機械的柴油味。江春生深吸一口氣,關上了窗戶。
明天,還有更多的工作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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