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武陽奮力一槍,槍尖直刺木樁,帶起一股勁風。木樁被這一擊刺穿,槍尖深入三寸,穩穩停住。站在一旁的武府總管羅奎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少爺今日的槍法比昨日更有進步。”羅奎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欣慰。
武陽收槍站直,額頭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他吐出一口濁氣,眼神堅定道:“羅叔,槍法之道,貴在精進,若一日不練,必然生疏。”
“哈哈,少爺果然有乃父之風。”羅奎朗聲一笑,“不過,槍法雖猛,若無靈活身法配合,終究難敵真正的高手。來,與我過幾招!”
武陽微微一笑,擺好架勢,雙手緊握長槍,槍尖微微上揚,宛如毒蛇隨時準備出擊。羅奎則是空手站立,雙眼微眯,渾身氣勢如山嶽般沉穩。
“出招吧!”
武陽毫不猶豫,腳下猛然發力,長槍如遊龍般直刺而出,槍尖帶起破空之音,直取羅奎咽喉。然而,羅奎隻是輕輕一側身,便避開了這一槍,隨後猛然上前一步,探手抓向槍杆。
武陽見狀,立刻變招,槍勢一轉,猛地橫掃,槍尖劃破空氣,帶著淩厲勁風,直奔羅奎腰間。羅奎暗自點頭,腳下微動,身形如鬼魅般閃避,瞬間逼近武陽身前,一掌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輸了。”
武陽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收槍,“羅叔的身法果然高深莫測,晚輩甘拜下風。”
羅奎笑著拍了拍武陽的肩膀,“槍法剛猛雖好,但若不能靈活運用,便容易被高手壓製。少爺天資聰慧,隻需再多加磨練,假以時日,必能青出於藍。”
武陽重重點頭,眼中戰意不減。他知道,自己雖然武藝不弱,但在真正的戰場上,光憑一杆槍是無法立足的。他要變得更強,才能不負“武家兒郎”的名號!
晨練結束後,武陽洗漱一番,便來到武府後院書房。書房之中,武行身著青袍,端坐在書案前,正在批閱公文。他雖已年過四十,但麵容仍舊剛毅,眉宇間透著威嚴之氣。
“父親。”武陽恭敬地行禮。
武行放下手中筆,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眼中帶著幾分欣慰。“練武可有懈怠?”
“孩兒不敢。”武陽挺直腰背,語氣堅定。
武行微微點頭,示意武陽坐下,隨即歎了口氣,“陽兒,你可知我為何讓你每日苦練武藝?”
武陽沉吟片刻,道:“父親曾言,蜀地雖遠離中原戰亂,但世道不穩,強者才能立足。”
武行緩緩點頭,目光深邃,“不錯,如今乾元皇朝名存實亡,各國割據紛爭不斷,而我劉蜀國雖自立為王,但朝堂之上奸佞當道,外有楚烈國窺視,內有世家盤踞。天下已入亂世,唯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武陽聽得心神一震,握緊了拳頭。他雖年幼,但自幼聰慧,隱隱能感受到父親話語中的沉重。
“陽兒,武家雖隻是地方官宦世家,但我們肩負的不僅僅是家族的榮耀,更是蜀地百姓的安危。你若想保護家人,甚至改變這亂世,便需學會的不僅僅是武藝,還要學會如何洞察人心,如何在亂世之中生存。”
武陽深吸一口氣,眼神愈發堅定,“孩兒明白了,父親放心,我定不負‘武家兒郎’之名!”
武行欣慰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武陽的肩膀,“好,既然如此,今日起,你不僅要練武,還要隨我學習政務,了解天下大勢。”
武陽鄭重地點頭。
書房之中,窗外的陽光映照在書案上的一幅巨大輿圖。輿圖之上,山河大川勾勒而成,列國疆界分明,乾元皇朝的封土仍舊占據中央,然而那一道道割裂的邊線,卻昭示著這片土地早已四分五裂,諸王基本上都已不再聽候天子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