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瞳孔一縮,深知對手力量剛猛絕倫,不敢硬接,一撥馬頭,巧妙避過鋒芒,同時手中長槍如毒蛇出洞,疾刺蒙驁肋下!
正是其成名絕技“降龍槍法”的起手式。
“來得好!”
蒙驁大喝一聲,長槊回掃,勢大力沉,硬磕武陽長槍。
鏘!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爆響!
火星四濺!
武陽隻覺手臂一陣酸麻,心中暗驚,這蒙驁力量果然恐怖絕倫,遠超之前任何對手。
他立刻抖擻精神,將“降龍槍法”施展到極致,槍影重重,時而如狂風暴雨,時而如靈蛇出洞,專攻蒙驁招式間的細微破綻。
蒙驁則是另一種風格,力量雄渾,槊法大開大闔,每一擊都勢若千鈞,仿佛要將武陽連人帶馬砸碎。
他以力破巧,長槊揮舞間,帶起陣陣惡風,逼得武陽不得不時常閃避格擋,難以全力進攻。
兩馬盤旋,槍槊交錯,叮當巨響不絕於耳。
轉眼間便是三十回合過去!
武陽已將“降龍槍法”的精妙之處發揮得淋漓儘致,槍尖寒星點點,不離蒙驁周身要害,卻始終無法突破那杆如同黑龍般翻飛的長槊防禦,反而好幾次險些被蒙驁沉重的力道震飛兵器。
明顯處於下風,守多攻少,險象環生!
聯軍陣中,觀戰將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鼓聲也變得有些淩亂。
熊炎等人臉上則露出冷笑。
又戰十合,蒙驁一聲暴喝,長槊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猛然上挑,武陽回槍格擋稍慢半分,槊鋒擦著槍杆劃過,直削武陽手指!
武陽驚出一身冷汗,急忙撤手後退,姿態已是狼狽。
“蒙驁休得猖狂!段梟來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怒吼從聯軍陣中傳出!
隻見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竄出,正是靖亂軍悍將段梟!
他見武陽情勢危急,不顧單挑規矩,挺槍直取蒙驁側後!
蒙驁聽得腦後惡風不善,不得不回槊格擋段梟的突襲。
鏘的一聲,段梟被震得渾身一顫,險些落馬,但也為武陽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武陽得此空隙,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再次挺槍加入戰團。頓時變成了武陽、段梟二人合戰蒙驁!
以一敵二,蒙驁竟毫無懼色,反而戰意更盛!
長槊舞動得如同狂風暴雨,力敵二人,竟絲毫不落下風!
三人走馬燈般廝殺在一起,槍槊碰撞聲如同打鐵般密集響起,火星不斷迸射。
場麵驚心動魄,看得兩軍士卒目瞪口呆,忘記了呐喊。
這場驚世駭俗的三將大戰,一直持續了超過一百回合!
雙方都已汗透重甲,氣喘籲籲,戰馬口吐白沫,速度力量明顯下降,招式也不再如最初那般淩厲,更多的是憑借意誌力和本能在進行搏殺。
顯然都已到了強弩之末。
聯軍陣中,紀元嵩見久戰不下,己方兩員大將戰一人尚且無法取勝,再戰下去恐有閃失,隻得無奈下令。
“鳴金!收兵!”
清脆的鳴金聲響起。
武陽和段梟聞聲,虛晃一招,拔馬便回。
蒙驁也並未追擊,他駐馬原地,橫槊而立,胸膛劇烈起伏,望著武陽二人退去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調轉馬頭回歸本陣。
這一場備受矚目的頂尖對決,最終以平手收場。
然而,聯軍期待的士氣振奮並未出現。
當武陽和段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本陣時,迎接他們的並非歡呼,而是一片死寂和更加深沉的絕望。
士兵們看著他們敬仰的武元帥,合兩人之力,苦戰百餘回合,竟也隻能勉強逼平蒙驁,那種心理衝擊是巨大的。
回到中軍帳,氣氛比戰前更加凝重壓抑。
武陽卸去頭盔,臉色蒼白,沉默地坐在一旁調息。
段梟更是幾乎虛脫,被親兵扶著坐下。
一片令人難堪的沉默中,熊亮環顧帳內諸將,忽然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喃喃出聲,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帳內顯得格外清晰。
“武陽元帥…勇冠三軍,與段將軍合力,尚且不能勝那蒙驁…僅能自保而已…這…這…”
他猛地提高聲調,充滿了沮喪和無助,
“武陽元帥尚且不敵,吾等…吾等豈還有勝望?!這霍城,還如何打得下?這仗,還怎麼打?!”
這番話,如同冰冷的刀子,戳破了最後一絲僥幸,將血淋淋的現實攤開在所有人麵前。
帳內諸將,包括紀元嵩和熊炎在內,儘皆變色,卻無一人能出言反駁。
一股徹底失敗、無力回天的絕望情緒,如同瘟疫般,在聯軍高層之中,不可抑製地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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