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將包好的鏡子提起,那些汙血果然被符紙阻擋,慢慢在“網兜”底部積聚起來。
令人驚訝的是,這些血液離開鏡麵後,竟然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與之前的腥臭截然不同。
“這血怎麼還帶變味的?”洛天河湊近聞了聞,一臉不可思議。
我仔細觀察著血液的變化,忽然想起爺爺講過的一個民間傳說:
“相傳古時候有些修煉邪術的方士,會用特殊法門煉製續命湯。這湯藥剛製成時腥臭難聞,但遇空氣就會化作異香,據說能修補受損的魂魄。”
“我去,那麼牛,那你們為什麼沒有煉製?”
洛天河驚訝之餘,不由得疑問。
畢竟乾我們這一行,經常與鬼怪魂魄打交道,
有時候魂魄受損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聽到洛天河的疑問,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都說了那是邪術,很殘忍的,要取童男童女的心頭血。”
我回憶著爺爺曾經跟我說的,緩緩開口:
“成年人魂魄穩固,與肉身契合已深,如同老樹盤根,難以撼動分毫。”
“而孩童的魂魄不一樣,如初春嫩芽,尚未深植,一陣陰風,一場驚嚇便可能使其離體!”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被嚇掉魂的,幾乎都是小孩子。”
“而這般脆弱的魂魄,對那些修煉邪術的人來說,正是最容易抽取煉化的材料。”
聽到這,洛天河才恍然大悟,他看向地上仍在蠕動著的院長的無頭身體,
“那這玩意兒,那麼拚命的想要喝這續命湯,是要修補魂魄?”
“那誰知道,也可能是為了維持他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說著,我掏出一遝黃符,口中念念有詞,而後又右手一甩,黃符便化作一道道流光,將院長扭曲的屍身給燃燒了起來。
遠處院長的頭顱竟然發出無比痛苦的哀嚎,仿佛他能夠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痛苦。
“嗬嗬,你之前就是被燒死的,現在被超度也是被燒,真是活該。”
我直勾勾的看著遠處不斷哀嚎的院長頭顱,口中冷笑一聲。
“這死胖子,點天燈都能燒不少時間,我們先去找李懷吧。”
洛天河罵了一句,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路過院長的頭顱,他還低下身,俯視著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們先去救李懷了,你先在這裡燒著吧,如果我們找到李槐,就回來一把火把你的腦袋也給燒了,如果我們找不到,哼哼,你就等著吧!”
頓時院長的腦袋露出一股絕望之色。
而我路過,還順手用混合著鐵砂與朱砂的粉末,布置了一個簡單的辟邪陣,又用朱砂線纏了幾圈,防止他逃跑。
看到他一臉怨毒的瞪著我,我咧嘴一笑,拿出一大把朱砂、鐵砂粉末,直接倒他的臉上。
頓時,他就如同碰到了鹽的水蛭一般,皮膚不斷的冒著白煙,眼中的痛苦更加劇烈。
“燒了我,直接燒了我吧!”
極致的痛苦之中,他眼神中的最後一絲怨毒也煙消雲散,口中不斷哀求著。
“嗬嗬,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想一死了之?彆看你長得那麼醜,想的還挺美。”
我心情愉悅地走出房間。
而站在門口等待我的洛天河,聽著門裡傳來淒厲的慘叫聲,看向我的目光中也是帶了一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