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的本事彆的人還真學不來。”
“這才多長時間,叔父便積累了彆人幾代都不可能積攢下來的土地。”
郭棠幫張顯將所有契書平鋪收攏妥善的放入小箱之中。
這口箱子現在可不得了,如果按照荒地均價兩千錢算的話,這可是價值兩百多萬錢呢。
麵對郭棠的調笑,張顯斜眸了她一眼:“能有你家地多?”
堂堂真定郭氏,即便是不算隱戶,家中田畝的數量也不會少於數萬畝,想到這,張顯也確實好奇了,他朝郭棠那邊挪了挪小聲問道。
“棠兒,你跟叔父說說,你家現在究竟有多少田地?”
幫張顯將箱子扣好,郭棠眼波笑意冉冉:“叔父問這個作甚?”
“好奇撒。”
“田畝數目都是娘親管著呢,我也不太清楚。”郭棠擺了擺手:“不過去年聽過娘親念叨過,應該有個六七萬畝吧。”
“六七萬!”得知結果,張顯頓時一陣索然無味。
他將一冊從郭府借來的竹簡蓋在了臉上,發出沉悶的抱怨:“我家這地都還沒有兄長家的零頭呐。”
散漫的形象引得郭棠一陣想笑,想起自己剛來時的處處拘謹一時也不由的搖了搖頭。
原以為子旭叔父是個古板的處處會拿教條說事的長輩,沒曾想幾日的相處下來,自家這叔父多的是常人難以理解的跳脫與口癖這也讓她這個深閨中長大的人兒在桃源中的生活過得多了幾分新奇。
“家姐,家姐!你瞧我抓到了什麼!給。”
藥房外,稚童的歡樂呼喊從遠而近,郭倘徑直的就跑了過來,沒給郭棠一丁點的反應時間,等回過神,就看到自己手上多了一隻八條腿硬邦邦的怪物。
“唉呀!!”
一聲驚呼從郭棠口中發出,她下意識的就將手裡那個怪模樣的東西給丟了出去。
“我的石蟹!!”郭倘也來不及多說什麼,眼睛追著已經化作拋物線的螃蟹就又跑了出去。
張顯拿下竹簡眨巴了幾下眼睛。
啥?
咋了?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是不是有個什麼黑乎乎的東西跑進來又跑出去了?
“倘兒...剛才來過?”
他下意識的側首看向郭棠,卻隻見少女一副餘驚未消的小鹿模樣。
“子!旭!叔!父!你看看倘兒現在都什麼樣了!你也不管管!”
少女被嚇了一跳,眉眼間夾雜著些許慍怒。
“啊....”
“咋了嘛?”
張顯一臉的無辜,他是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用竹簡蓋住臉的時候他還在想要不要再引些流民什麼的。
少女有些跳腳,她指著藥房門外:“他..他..他現在是抓到什麼東西都敢往家裡帶,前些天抓了隻鳴蛙,昨天摸了幾隻雛鳥,剛剛,他居然連石蟹也敢伸手摸了,若是被夾子夾壞了可怎麼辦?”
看得出來,郭棠更多的還是擔心自家弟弟。
“這....”張顯也是一陣的頭疼,他自己也不過23歲,在現代有些人甚至還會把他當孩子看待,你這要他去管教另一個孩子,他是真沒這方麵的經驗。
“要不明天送你們回去?”
如今牛痘也種了,恢複的也差不多了,繼續待在這還不如回郭府來的舒服。
畢竟不過才七八日的時間,從郭府來的工匠們也建不出一棟宅院,他們姐弟倆住的都是跟張顯一樣的草房,跟郭府的臥房比起來那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此話一出,對麵反而沒了動靜,張顯抬眸,卻見郭棠輕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唉。”微微晃腦,張顯便繼續看起了手中的書簡。
一冊春秋勝過千嬌百媚,郭棠的那點小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了,但他有自己的思量,他要走的路不是一個豪門小姐能夠參與的。
況且自己還是她叔父呢,豈能亂了綱常。
郭棠離了去,教訓她的幼弟去了。
夏侯蘭則匆匆入內。
“點清楚了顯哥。”
幾日來一次桃源,夏侯蘭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明明自己一直都有參與建設的莊子了。
前幾次過來莊子還在顯哥的囑咐下隔離運轉著,這幾次過來卻是物資堆積成山。
“有多少?”張顯問了句。
這幾日過來種痘的豪族也不都是給的土地充當診金,更多的還是支付的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