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頂鍋上的水也要盯著時常更換,要不然太熱了就起不到冷凝的效果。
又等了些許功夫,張顯已經往下鍋添了兩次水,主要目的還是打濕充當密封的濕布。
沒辦法,條件有限,也隻能用濕布填充了,若是以後技術能力上來的,直接打造一體化的鍋與桶那就用不著拿布密封了。
“應該是差不多了。”他嘀咕了句,然後朝一直添柴的周翠說道:“記住了多少?”
周翠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沉吟道:“家主說過的小婦都記住了。”
“那就好,你起來看著,接下來的才是關鍵。”
說罷他用夾子夾開了出酒口的堵塞物,清澈的酒液順著銅管便流淌了出來,酒香撲鼻。
他用碗接著,待一碗滿裝後又將出酒口堵塞,而後將那一碗酒倒進了腳下的一口顏色分明的陶罐中。
“第一碗,第二碗酒不要,記住了嗎?”
周翠點頭。
張顯便接了第二碗也倒進了腳邊的陶罐裡。
而後他便不在用碗去承裝酒液了,而是直接放了口陶罐接著,當然,這陶罐是另一口了。
釀酒掐頭去尾他可沒忘,要是不想失明的話,那頭酒跟尾酒最好是不要。
不過直接倒了也可惜,所以頭尾的雜醇酒他打算用來繼續蒸餾,充當消毒液實用。
清澈的酒液不斷從出酒口流出,接下來的事便不多了,隻是不斷的添水添柴。
直到酒液流淌量明顯變少許多時他便將陶罐給挪開了轉而用那口裝著雜醇的陶罐接酒,直至出酒口不再有酒液流出,張顯知曉,這第一鍋發酵物中的水分已經全部析出。
不過考慮到天鍋蒸餾法畢竟不是工業蒸餾,無法完全將發酵物中的酒精一次析出,想了想,他又往下鍋中添了一次水。
“再蒸一次。”
下鍋裡的發酵物差不多有五十多斤,而蒸餾出來的酒水才裝滿一口陶罐,差不多十二三斤的樣子。
這出酒率有些低,所以他打算在蒸一次。
周翠聽話的將夾出石灶的燃燒木柴又放回了石灶,火焰再次燃燒。
重複之前的操作,掐頭去尾,張顯又得到了一罐差不多八九斤的酒水。
隻不過比起第一罐,這一罐的酒水明顯的酒味淡了很多,也就是度數低了。
張顯自己並不喝酒,所以也不清楚這酒在漢代算什麼程度,他問向周翠。
“你喝酒嗎?”
周翠搖頭:“小婦家中之前連溫飽都難,何曾飲過酒水,隻在宗族祭司時聞到過酒味,家主,你釀的這種酒可比那時小婦聞到的香多了。”
“也是。”張顯點頭:“那找誰來試酒呢?”
“要不讓那些醫者來?他們都是真定縣人應該有過飲酒的。”周翠問道。
張顯搖頭:“暫時還彆讓外人知曉的好,你去趟演武場,叫黃忠來,就是那個壯漢。”
“好的家主。”
周翠收拾了一下柴火,便起身往演武場去了。
張顯則是繼續蒸酒。
將三個部件分離,然後將發酵物鏟出,這些發酵物再發酵發酵用來充當飼料應該也是可以的。
大缸中的發酵物應該還有百二十斤左右,他打算分兩次共蒸四次酒。
第一鍋五十多斤的發酵物出了十二斤的酒香濃鬱酒水,又出了八斤酒味稍淡的酒水,還有三斤多的雜醇酒。
雜醇酒不算,發酵物也算他五十五斤,那這出酒比例就是2.75:1、
好像還行...如果不去在意第二種酒的度數的話。
第一輪酒用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此刻太陽都已經中懸了。
“也是個苦差事。”他往下鍋裡鏟著第二輪要蒸的發酵物,估算著鏟了五十多斤的樣子便停了。
重複之前的操作,將三配件又給合了體。
燃火開蒸。
“蒸!”
跟之前一樣,待下鍋蒸騰,而後掐頭,他便又用陶罐接起了酒水。
身後腳步傳來,他回身,便看到周翠領著已經換了身短打裝扮的黃忠走來了。
“家主喚忠?”黃忠近前拱手。
張顯朝他招了招:“漢升飲酒否?”
黃忠摸不著頭腦,但也如實答道:“原先常飲,這幾年倒是少了。”
“那試試這個。”張顯將那罐度數明顯低的酒水遞給了黃忠。
放置了一會,此時酒液隻有溫熱了。
“嘗嘗,看看漢升能否品出此酒醉人否。”
張顯欲斟酒,周翠便貼心的端來陶碗。
清澈的酒液流入碗中,差不多半碗的樣子,張顯便停了下來。
“請。”他單手前伸。
周翠雙手端著酒碗遞向黃忠。
後者接過,先是聞了聞:“此酒甚香。”然後淺嘗一口,眉頭微皺,似是不太確認,索性一口給乾完了。
喝完後他這才皺眉回味半晌,砸吧了下嘴這才朝張顯道:“此酒入口倒是綿柔,不過卻有些微辣,而且較之忠往日所喝酒氣更為明顯,自然也更容易醉人。”
“美酒否?”張顯發問,欲再斟酒。
黃忠連忙製止:“此酒忠飲半碗已覺酒意上湧,再飲怕耽誤操演之事。”
“不過家主所問卻是問住忠了,此酒清澈不見任何米糟,看色應是美酒,但其味....”
黃忠又砸吧了一下嘴像是在回味,沉思一會後如實道:“也算上佳。”
“那便好。”張顯心中一定,又問:“漢升言此酒太過醉人,那添水稀釋如何?”
“忠不知。”
張顯擺手:“先饒了晌午的操演,讓雲弟先帶著桃源眾練力,漢升幫某試酒,此關乎著我等的戰馬。”
“這...”黃忠一驚,明白了其深意便道:“領命。”
將蒸酒的活交給了周翠,張顯跟黃忠兩人便在一旁勾兌起了酒。
在幾次三番的勾兌配比下,暫定了兩斤二蒸酒配一斤水的配比。
此配比在黃忠的淺嘗下品不出水味,酒液的醉人程度雖然還是比常見的酒水高但也還算可以接受。
張顯這時才恍然:“不對啊,這是二蒸酒,那一蒸酒豈不是更為醉人!”
他看向另一罐十二斤的陶罐。
那裡的酒可是連他都覺得香的高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