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繼續與張顯一齊開始了兌酒大業。
這邊兌,周翠那邊也在蒸,二百多斤的發酵物出酒加兌水後甚至還超了張顯預估的四百斤酒水,得有四百二十斤。
光是裝酒的陶罐此時就在他們腳邊碼了四十二罐,每一罐都差不多是十斤左右。
但日頭也來到了正午。
一個晌午,蒸酒加勾兌便隻有這麼多了。
一架天鍋的生產力隻有這麼大,下午看來得多架幾口天鍋了。
托郭家工匠打造的鐵鍋有十口之多,空心桶也有五六口,全擺上的就有五架天鍋蒸餾,一個下午怎麼的也能蒸五缸發酵物。
今天不過是實驗,發酵物隻發酵了十二三天,張顯打算再等等,他還不確定十二三天的發酵時間是否將發酵物中的酒精完全催出。
索性便再等個十四五天的,這期間正好培訓出一批蒸酒跟兌酒的工人出來。
如今桃源糧食充足,錢也還有二十餘萬,是時候招收更多的流民進入了。
當天下午,在用過午飯後,張顯便讓黃忠帶著虎娃幾人外出招募流民。
而他自己則是在桃源莊戶裡挑了十名婦人以周翠為領班開始培訓蒸酒兌酒技術。
發酵房裡還有陶缸三十四口,他打算將多出來的那四口用來培訓。
下午多架了一口天鍋,他便與周翠兩人輪番教導這些婦人們技術。
如何鋪料,何時添水,一次入料多少,詳細萬分,勢必讓每一位參與培訓者都最低上手實操兩三次的。
就這麼的,桃源中便又多了一項新的產業。
釀酒坊,為此張顯還特意去了趟鄉所報備,每年需多繳納數千斤酒水充當酒稅。
這已經是鄉長周達周仁寬給予張顯最大的優惠政策了,而且他還特意表明酒稅之酒就用普通行酒即可。
張顯自是萬般感謝,這算的上是豪族間的禮尚往來,人情世故儘在其中。
若是換做一般常人,這酒稅可就得翻個幾倍不止了。
當然,張顯其實也可以不報備進行私釀,但私釀有私釀的風險,而且他如今在真定也算得上有名望之人,自然是犯不著去為了那丁點的利益而惹得大族不悅。
況且,真定縣的大族保不齊還是他的潛在酒水客戶呢。
釀酒張顯已經打算持續下去,用作桃源的財源之一,如今他已經安排人手開始收羅市麵上的蜀黍了,這番暴利的行業他要插手自然就要讓利。
不過說是讓利其實也讓不了多少,桃源小,但小有小的好處可以將一項工藝掩藏的嚴嚴實實的。
外人看不到他這項技藝根底那就自然不會清楚其中的利潤環節。
他隻需要從販酒轉向批發酒,那自然就會讓跟著他得利的豪族擁躉。
雖然說不親自販酒利潤會低點,但一缸兩百斤的發酵物成本不過兩千錢,算上人工即便三千錢這成本與利潤也存在十幾倍的差距。
一缸發酵物能得利四萬多錢,他三萬錢批發出去依舊還有十倍的利潤,而且還能讓大家都開心,這僅割舍的一點點利益就能保證更穩定的生產與更大的聲望,他何樂而不為呢。
幾乎是去鄉所的當天,他就跟鹽鐵世家的周家達成了第一筆生意。
周達願以七十錢一斤醇酒的價格從他手中采購三千斤的醇酒,這是一筆試探性質的生意,如果周家商隊覺得有利可圖的話後續自然就會加量。
漢株錢:入庫二十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