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外新整了一片用來練箭的區域。
寬十數步,長百八十步,用木籬圍擋,周遭放置警惕標誌。
傍晚的桃源有著些許的祥和,桃源外就地起了些窩棚,裡麵住著在桃源討生活的流民。
窯亭亭長來過一次,問詢張顯是否要進行驅離,不過被張顯給否了。
外麵那些流民想吃口飯,他需要勞動力,雙方皆有所需。
哺食結束後桃源眾們也進入了休息的時間。
每日從早上六七點練到九點鐘,下午又從兩點練到四點,訓練量可不算小,人不是鐵打的,該休息時還是得休息。
不過對於桃源眾而言,巡邏便是休息的一種,所以,他們分成幾隊巡邏警惕去了。
練箭場中,張顯搭箭瞄準前方二十步左右距離的一個草靶。
嗖的一聲,箭矢狠狠地紮入了草人的胸膛,箭羽顫抖不止。
隻不過如此精絕的箭術非但沒有贏得黃忠等人的誇讚,反而讓他們一個個的憋笑不止。
“此弓彈道偏右,待某再調整一番!”
張顯咬牙切齒,他明明描的是眼前二十步的草靶,結果命中的卻是後方四十步的草人。
見了個鬼!
你說不準吧,他箭中了,你說準吧,中的又不是瞄準的。
“家主已經是進步神速了。”黃忠強忍著笑意,如是說道。
不過笑歸笑,他倒也沒說假話,張顯的進步是明顯的,這才不過第三箭而已,遙想第一箭時箭矢彆說上靶了,自家家主連開弓的手法都使錯了,導致箭矢斜飛了出去。
但到了第二箭,在自己簡單說了幾句手勢以及握弓精要以後,家主已經是能夠開弓射箭了,雖然依舊沒上靶,但方向卻是對的。
而第三箭,雖然命中的是後方四十步的草人,但結果足以說明家主對方向,高度都有了把握,這種進步肉眼可見。
所以在因為家主臉上的表情以及那句彈道偏右實在太難不笑後,黃忠內心中也隻剩下驚訝了。
他上前一步,接過張顯手中的弓,仔細檢查了一番,道:“家主,弓沒有問題,是你的手腕還需再穩一些。”
趙雲抱臂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
他早已習慣了自家顯哥兒這種近乎妖孽的學習速度——三個月前,顯哥兒還是個連刀都不會用的門外漢,如今卻已經能和他這個自幼習武的人打得有來有回。
若是被旁人知了,怕是要驚掉下巴,但對自己來說隻能如此評價:“顯哥兒的悟性,向來如此。”
經過黃忠再次手把手的教導,接下來的幾箭,張顯基本上都射在草靶上。
其他人見自家家主已經有所掌握,也紛紛開始了箭術練習,趙雲也同樣在內,而指導者自然就是黃忠。
這箭術一練就練到了太陽徹底西沉,光照近無。
眾人在小溪旁洗漱一番後,便各自回了草房。
白天的巡邏警戒由趙雲負責,以及安排,到了晚上則是交由了黃忠。
草房裡,張顯與李真逗樂了幾句,正準備看書,草房外便響起了腳步,隻見黃忠衣衫有些微亂的走了進來。
“家主,來了幾位客人,已經拿下。”
“哦——。”張顯瞥了一眼窗外,黑洞洞的連月色都稀薄。
他將書簡放下起身,背手走向門口:“帶路。”
桃源正堂。
這原本是郭家人給自家少爺小姐打造的落腳地,隻不過後來人都回去了,所以也就被張顯用來招待一些前來拜訪的客人。
桃源暫時還沒有牢獄,所以黃忠將人拿下後便羈押在了此處,讓幾名夜巡人員看管。
兩人步入,入眼張顯便看到三人盤腿端坐在地上,雙手雖是被反捆,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反而都十分有興致的在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