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翅膀撲扇聲響起,鷹隼不知從哪飛來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去去去,沒空跟你玩,自己找棵樹歇著去。”
他嫌棄的扇走了鷹隼。
哢哢——、
鷹隼騰空叫了兩嗓子又不知道撲扇到哪去了。
錢窖。
一摞摞的銅錢堆得如同一座小山,這裡是桃源最隱秘的地方,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
夏侯蘭跑到錢山的後麵費力的拖出來一口箱子來到張顯身前。
“就在這裡了顯哥兒、”
“不過弟不明白,你為何要一件如此沉重的甲胄?一般人彆說穿了,光是搬都是夠嗆。”
“那你不懂,你家顯哥兒我天生神力!平日都是讓著阿雲的呢。”張顯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箱子打開。
質樸!
相當的質樸!
沒有任何的裝飾,深色的甲片甚至沒有一絲的拋光處理,就是那副鐵的本色。
沒辦法,他難道還能指望一個鐵匠學徒以及幾名老婦能有什麼製甲的經驗不成?
能將甲片跟獸皮縫合起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多虧了水鍛錘,換上百煉鋼針錘頭以後將這些甲片輕而易舉的開了孔。
一片甲片八個孔,上下二孔,左右二孔。
張顯拎起甲胄,抬手隻見兩片方正揉製柔順的牛皮鑲嵌著無數甲片被八根牛皮帶連接著。
“這是身甲。”夏侯蘭在一旁說道。
“看得出來。”張顯點頭,將這身甲從腦袋上套了進去。
兩麵甲寬隻有身寬,牛皮帶掛在肩上。
他又伸手入箱,再次拎出兩件內彎的甲件。
這兩件甲件上窄下寬,窄的一麵有著跟身甲一樣的牛皮帶,寬的下麵也垂著幾根牛皮帶。
他打量了幾眼,看向夏侯蘭:“為兄是不是身甲穿早了?”
“我看像。”夏侯蘭點頭,幫著自家顯哥兒取下了兩麵身甲。
“這兩個應該是腋腰甲。”張顯自語著,將這兩件內彎的甲件掛在了肩上。
甲件的內彎剛好護住了身甲沒能防護的腋腰。
下寬那幾根垂著的牛皮帶是用來收緊的,這也是他說身甲穿早了的原因。
要是先穿身甲,這束緊的牛皮帶就露在外麵了,被人砍到了那這甲就得散。
夏侯蘭放下身甲,幫張顯前後束緊,雖說桃源老婦的手藝糙了點,但舒身性卻很不錯。
穿著腋腰甲跳了兩下,很好,很牢靠。
“不重嗎顯哥兒?”看著張顯跳的毫不費力,夏侯蘭忍不住咋舌。
“咋會重呢,這才哪到哪。”他朝夏侯蘭一挑眉,招呼道:“上身甲了。”
他低下頭,夏侯蘭將兩麵甲給他套了上去,前後兩片沉重的牛皮滿鑲甲發出一聲沉悶的拍擊。
“這幾個地方有扣,蘭弟你看看腋腰甲上哪裡有掛,給我掛好。”
“好嘞。”
夏侯蘭摸索著,將兩麵甲的邊緣跟腋腰甲相繼扣上。
幾條長出來些許的牛皮帶從縫隙處耷拉了出來。
隻穿了身甲跟腋腰甲,張顯的負重屬性就飆升到了【36/99斤】
後麵夏侯蘭又以此取出了裙甲,肩甲,臂甲,腕甲,脛甲來。
相繼披掛後,張顯的負重屬性也在直線上升,直至....
昏暗的錢窖裡,一米八幾個頭的張顯此刻給人帶來的視覺衝擊不低於兩米五。
渾厚的鐵甲幾乎將他整個人完全覆蓋。
頭盔也是鑲滿了鐵片,下端還有一圈籠罩脖頸半肩的鐵圍脖。
整甲露在外麵幾乎都是鐵,僅有的幾根牛皮帶也是在腋下側腰幾處顯現。
內裡牛皮帶束緊,讓鐵甲顯得渾厚的同時又有些貼身。
幾乎是一層疊著一層的甲片就像是穿山甲身上的鱗片堆疊,稍顯美觀的同時還有著不俗的減震效果。
【79/99斤】
負重屬性幾乎拉滿。
七十九斤的重量,這即便是宋代步人甲也難以比肩了吧,雖然張顯畫的甲型就是抄的步人甲,但可能是工藝問題,這套甲沒有步人甲那般的帥氣。
“這麼頂的甲不配一把錘是白瞎了,蘭弟,明天記得提醒何鐵匠給我打造一把桃仁大的長柄錘,要實鐵的!”
夏侯蘭看著猶如鋼鐵巨獸般的張顯眼角抽了抽。
“顯哥兒,這真不重嗎?”
“重?”張顯跳了兩下,渾身甲片嘩啦啦的響。
“哪裡重了?你看我這不很輕鬆嗎?”
看著蹦躂的顯哥兒,夏侯蘭眼角抽的更厲害了。
是是是,是不重,你跟你腳下快被你踩裂的青磚去說啊!
“顯哥兒,你認真告訴我,你是不是吃奇異果實了!”夏侯蘭一臉真切的看著他問道。
“奇異....哦哦哦,那啥果實啊!”
張顯想起被自己已經改的麵目全非的話本故事。
他嚴肅道:“蘭弟!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怎能如此愚昧!那隻是話本故事而已!”
是是是,我以前確實不信來著,但你彆跳了行不行,這錢窖挺難修的。
夏侯蘭恍惚的跟著鋼鐵張顯走出了錢窖。
等他回到自己屋裡恍惚的睡去,夢裡麵都是自家顯哥兒穿著一身常人抗都顯得吃力的鐵甲在蹦躂的場景。
次日。
黃忠看到一鋼鐵巨獸朝他衝來,差點就抄起四石弓要射了。
好懸他是聽出了那是自家家主的聲音。
不是,某還沒睡醒?
還在做夢?
“漢升!你瞅瞅,我這身鐵甲如何?!”
鐵甲?你管這玩意叫甲?
誰家好人穿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