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枝乾”儘頭連接的,赫然是一個個隻有巴掌大小、被某種方法強行縮乾、扭曲、呈現出極度痛苦死亡姿態的……乾屍!它們的皮膚緊貼在骨骼上,呈現出深褐色或灰黑色,五官因乾縮而扭曲變形,嘴巴無一例外地大張著,仿佛在發出無聲的、永恒的淒厲哀嚎!它們如同樹上結出的、來自地獄的恐怖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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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沈默魂飛魄散的是,每一個乾屍小人偶的胸口位置,都鑲嵌著一塊大小不一、但同樣慘白、同樣覆蓋著細微暗紅脈絡的碎片!有些碎片大些,有些則極其微小,但無一例外,都與根部那個老祖胸口鑲嵌的慘白碎片材質相同!
而連接這些乾屍小人偶與下方“樹乾”的,正是那些搏動扭曲的暗紅“血管”!這些“血管”如同臍帶,一端深深刺入乾屍小人偶的胸膛,連接著它們胸口鑲嵌的慘白碎片,另一端則融入下方粗壯的、由無數“根須”彙聚成的“樹乾”之中!
沈默的目光如同瀕死的魚,在無數條枝乾和乾屍小人偶間瘋狂掃視!他看到了曾祖父!那個麵容枯槁、在病榻上將青銅碎片交給爺爺的老人!他的乾屍小人偶被連接在一根較粗的枝乾上,胸口鑲嵌的慘白碎片相對較大,但碎片表麵布滿了龜裂的痕跡,仿佛遭受過重創!這龜裂……是爺爺用青銅碎片造成的?!
他看到了祖父!爺爺的乾屍小人偶連接在另一根枝乾上,距離曾祖父不遠。他胸口鑲嵌的慘白碎片相對小一些,但顏色更加暗沉,那些覆蓋其上的暗紅脈絡也顯得更加……活躍?
最後,他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定格在這棵恐怖“樹形圖”最頂端、最靠近邊緣的一根……新生的、顏色比其他枝乾更加鮮紅刺目的“枝椏”上!
這根鮮紅的“枝椏”儘頭,連接著的,不是乾屍!
而是一個……正在孕育中的“果實”!
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如同琥珀般的暗紅色膠質囊體!囊體內部,一個極其微小、蜷縮著的、通體慘白的……嬰兒輪廓,正清晰可見!它的形態,與沈默在地下室噩夢中所見的、從血玉中誕生的那個寄生體嬰兒……一模一樣!
而連接這個暗紅膠質囊體的“臍帶”,正是那根鮮紅刺目的新枝!這根新枝,並非僅僅連接著囊體,它的另一端……赫然延伸向下,穿透了圖譜的“邊界”,最終……連接在巨大皮質圖譜下方邊緣處,一個用同樣鮮紅顏料勾勒出的、極其簡略的……人形輪廓上!
那個人形輪廓沒有任何細節,隻有一個代表頭部的圓圈和一個代表軀乾的線條。但在這個簡略輪廓的左手腕位置,卻被用極其刺目的鮮紅,著重描繪著一團模糊的、正在搏動的……肉瘤狀標記!
沈默!
這個鮮紅標記的簡略輪廓……代表的就是他沈默!
那根鮮紅的新枝,如同臍帶,一頭連接著圖譜上代表他的簡略輪廓尤其是手腕的肉瘤標記),另一頭……則連接著圖譜頂端那個正在孕育慘白嬰兒的暗紅膠質囊體!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著終極真相的衝擊、血脈相連的恐怖聯結感、以及自身存在被徹底否定的巨大絕望,如同宇宙爆炸般的能量,瞬間在沈默的腦海深處炸開!
這根本不是什麼族譜圖!
這是一幅活生生的、跨越了數百年血腥曆史的……共生體發育圖譜!
沈家曆代先祖,根本不是佩戴者!
他們是……被寄生者!是這恐怖共生體不同發育階段的……宿主!是它汲取養分、不斷成長、最終孕育下一個“果實”的……溫床和階梯!
每一個先祖的死亡,並非終點,而是這共生體完成一次“蛻皮”、將核心碎片轉移到下一代宿主身上、並汲取其全部生命力孕育出更接近“完美形態”的幼體那個慘白嬰兒)的……必要過程!
而他自己,沈默,就是這棵恐怖之樹最頂端、最新鮮的那根枝椏!是正在被這共生體寄生、用以孕育那個最終形態的……活體容器!他手腕上那團肉瘤,就是連接著圖譜頂端那個正在孕育的“果實”的……臍帶接口!
“嗬……嗬嗬……”沈默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如同被高壓電流貫穿!眼球因極致的恐懼和認知顛覆而暴凸,幾乎要脫出眼眶!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瀕死的抽氣聲!胃裡翻江倒海,卻連嘔吐的力氣都沒有!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萬噸海水,瞬間將他徹底淹沒、壓垮!
“看見了嗎,少爺?”福伯嘶啞平板的聲音,如同喪鐘,在死寂的地下室冰冷地敲響。他佝僂著背,渾濁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件即將完成的藝術品,掃過那幅散發著無儘恐怖氣息的皮質圖譜,最終落在沈默因巨大衝擊而徹底崩潰的臉上。
“這就是沈家的‘根’。”福伯的聲音裡聽不出悲喜,隻有一種陳述終極真理的漠然,“從老祖宗把它從山裡帶回來,掛上脖子的那一刻起,沈家的血脈,就成了它的‘枝’,它的‘根’。”他枯槁的手指,緩緩指向圖譜根部那個扭曲痛苦的人形輪廓。
“每一代人,都是它向上攀爬、孕育新‘果’的一段梯子。老太爺曾祖父)發現了端倪,用那青銅碎片傷了它的‘心’,想斬斷這‘根’,結果……”福伯的手指移到曾祖父那個胸口碎片龜裂的乾屍小人偶上,“……隻是讓它更痛,更‘餓’,加速了您祖父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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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繼續上移,指向爺爺的乾屍小人偶。“老爺爺爺)……他認命了。他知道斬不斷。他隻想讓這‘根’……在他兒子身上,能長得慢一點,穩一點。所以他用那‘釘子’青銅意誌)……想釘住它,延緩它‘結果’的時間,讓您……能活得久一點。”
最後,福伯的手指,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緩緩地、堅定地……指向了圖譜最頂端,那根鮮紅的新枝,以及新枝儘頭那個正在孕育慘白嬰兒的暗紅膠質囊體,最終……落在了圖譜邊緣,那個代表沈默的、手腕帶著鮮紅肉瘤標記的簡略輪廓上。
“而您,少爺……”福伯的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近乎蠱惑的詭異力量,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沈默布滿血絲、因極度恐懼而空洞的眼睛,“您不一樣!您是這幾百年來,長得最好的一根‘枝’!您比您爺爺,比您曾祖,都更能‘養’它!它和您……融合得前所未有地深!甚至……”福伯的目光掃過沈默仍在滲出少量暗紅粘液的左腕肉瘤,又意味深長地掃過他的身體,“……它的一部分,已經開始真正地……成為您的一部分!”
“所以,彆抗拒了,少爺。”福伯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枯槁的臉上甚至擠出一絲極其僵硬、極其詭異的“勸慰”笑容,“好好養著它。讓它安穩地在您身上‘結果’。您看,圖譜上,您這一枝……還沒結果呢。”他指著那個代表沈默的輪廓,“等它‘果熟蒂落’……您或許……就不必像您爺爺他們那樣,變成這‘樹’上的一截枯枝了……”
“或許……您能活下來……和它一起……成為新的……‘根’?”
福伯最後的話語,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沈默徹底崩潰的意識深處!
活下來?成為新的“根”?
和這個……吸乾了沈家十幾代人生命、正在他體內紮根、試圖將他徹底異化、最終孕育出一個恐怖怪物的東西……一起?!
“不——!!!!!”
一聲混合了所有恐懼、絕望、憎恨和存在被徹底否定的淒厲咆哮,終於衝破沈默被扼住的喉嚨,如同瀕死野獸最後的絕唱,在地下室冰冷的四壁間瘋狂炸響、回蕩!他用儘全身殘存的力量,身體猛地向上弓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福伯,又猛地轉向地上那幅散發著終極恐怖的皮質圖譜,最後……絕望地、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左腕上那團仿佛在無聲嘲笑著他的……醜陋肉瘤!
巨大的精神衝擊和極致的絕望徹底壓垮了最後一絲防線。
眼前的一切——福伯那張布滿皺紋、如同惡魔低語的臉;地上那幅由人皮、乾屍、慘白碎片構成的活體族譜;手腕上那團沉甸甸的、連接著恐怖未來的肉瘤——瞬間被翻滾的黑暗和尖銳的耳鳴徹底淹沒!
沈默眼前一黑,弓起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重重地、毫無生氣地……摔回了冰冷蔓延著冰晶的廢墟之中。
意識,徹底沉入了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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