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我才剛收到你的……散夥費。”
想到這，蘇煜歡炸毛的情緒瞬間穩定不少，那可是她的起家基金。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在錢的份上，這口氣她也不是不能稍微忍一忍。
封律如何看不出蘇煜歡這是竭力想跟自己撇清關係，可一想到蘇煜歡方才同溫曄臣說的那些話，心思一轉，已然有了其他對策。
“沒錯，我確實讓肖秘書給你打了筆解約補償。不過，現在可能有件事情需要蘇煜歡跟我短暫續一下約。”
蘇煜歡：“？？？”不是，大佬，我看在錢的麵子上對你以禮相待，你這就得寸進尺想占我便宜了？果然無良資本家的錢都不是好拿的！
“……我現在把錢退回去還來得及嗎？”
封律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恐怕來不及了，不過蘇小姐彆緊張，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定論不遲。”
蘇煜歡挑了挑眉，她倒要看看這人能說出什麼花來。
“是這樣的，近來我們國家跟e國那邊的商業合作，已經穩定步入正軌。e國那邊的商業協會預計一周後，會派遣一位代表過來進行商務會談。”
“代表？”蘇煜歡心中驀地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是的。”
“……奧萊娜？”
“你很聰明。聰明如你想必也猜到了，這一次她是為你而來。”
蘇煜歡：“……”這都什麼事啊！
“那個，江小姐不是回國了嗎？”蘇煜歡試圖垂死掙紮，“本來我在奧萊娜小姐麵前就是頂的江小姐的身份，那天晚上還特意化了個跟江小姐麵容接近的妝，就我跟江小姐一塊站她跟前，她肯定也會以為那天跟她接觸的是江小姐而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讓語茜去跟她見麵？”
“沒錯。”蘇煜歡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封總想想，奧萊娜小姐的父親是e國商會會長，類似的事情以後肯定還會發生很多次，總不能每次都讓我回去複聘處理？”
“正好趁著現在，奧萊娜小姐跟我不過才接觸過一次，對我印象本就不深，再加上不管在哪個國家的人眼裡，外國人長得其實都差不多，江小姐去跟她見麵肯定不會有什麼違和感。”
封律聽完她的話，神情卻有些複雜：“你願意讓語茜頂了你功勞？”
“功勞？什麼功勞？”蘇煜歡愣了下，好一會才想明白封律說的是晚宴當晚她跟李清芝誤打誤撞救了奧萊娜那事。
“那算什麼功勞？不過順手的事，再說了，如果不是頂著江小姐的身份，那種程度的宴會，我怕是大門都進不去，更遑論救人。這事就當我頂替江小姐身份的一點補償吧。”
既是對晚宴當晚她頂替對方身份的補償，也是她這段時間確實借由對方替身這一身份便利，賺到了足夠金錢還債的補償。
“而且，那晚之後，為了感謝我的幫忙，你跟李小姐不都給我發獎金了嗎？”
封律：“……”最後這幾句其實才是重點吧！
“就當，兩清吧。”
封律再次沉默，理智告訴他，蘇煜歡說的這些一點錯都沒有，甚至可能是眼下這件事的最優解，但情感上，他卻不是很希望至此跟蘇煜歡兩不相欠，徹底斷了聯絡。
有了前兩個人的經驗，蘇煜歡一見封律這悶不吭聲的模樣就犯怵：“那個，既然這事已經有了更好地解決辦法，應該用不著我了。一周時間還是挺緊的，封先生要沒什麼事的話，還是跟江小姐商量好，提前做好準備為好。”
封律看著一說完正事立馬不著痕跡下起逐客令的某人，沉默半晌，試探道：“你剛剛跟溫院長說的那些……”
蘇煜歡：“……”靠，你剛剛果然全聽到了！
“封先生，我可以解釋，我跟溫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
“你……知道？”蘇煜歡詫異的張了張嘴，“你知道我在跟你簽訂替身協議的時候，也跟他簽了一份？”
“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而且你不止跟他簽了，還跟另外幾個也簽了。”
蘇煜歡之前就有預感，可真聽封律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想爆粗口。
這人是有什麼綠帽癖嗎？知道了這種事還能一言不發當不知道，雖然她在他眼裡隻是個替身……
也不對，這人對江語茜跟其他幾人關係的態度好像也差不多，所以果然還是他本人的問題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瞞著。我確實跟他們幾個都簽了協議，協議內容也都大同小異，在江小姐出國這段時間擔任江小姐替身，一旦江小姐回國便自動解除合約。現在江小姐已經回國，我也算是功成身退。”
“你剛剛質疑他對語茜多年的感情，覺得他移情到你身上是件很讓人難以置信也很冒犯，讓人接受不了的事。那如果有個人同樣找你當過某個人的替身，但實際上對這某個人並沒有太深的男女之情，之後還能被原諒嗎？”
蘇煜歡聞言不受控製的露出滑稽神情，仿佛在說：你怕不是在逗我！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找替身？”
“可能是很多其他層麵上的原因，想借由這事給某人一個敲打，又或者想借這事氣一下某些人，告訴他們自己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控製與束縛。”
蘇煜歡還是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糾結神情，須臾才又蹦出一句話來：“感情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嗎？”
“什麼？”
“感情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嗎？”蘇煜歡重複了一遍，“那個什麼也不知道，卻被迫成為氣人工具的普通人又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嗎？就因為某些人的一念之差，便要讓她來承受本不該由她承受的後果，在把人拉下水之前，這人有考慮過她的想法，她的處境嗎？”
蘇煜歡說到這，若有所覺的看了封律一眼。
“人的一生可能需要做很多選擇，為了得到一些東西，而舍棄一些東西。可既然已經決定舍棄，就要有永不後悔的覺悟。做人太貪心，不能既要又要，更不能既想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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