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他的千萬個意識分身在不同的精神角落同時呐喊。
“看看你們被奪走了什麼!”他將“情感疫苗”的真相化作圖像,注入那些麻木的記憶中。
“反抗!”他用自己的意誌,點燃他們心中早已熄滅的餘燼。
星星之火,開始燎原。
總統那堅不可摧的意識網絡中,開始出現一絲絲不和諧的雜音。
起初隻是微弱的困惑,然後是懷疑,最後,是壓抑了太久的憤怒。
整個精神國度開始劇烈地動搖。
而在現實世界,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
國際清算法庭,這個淩駕於所有國家主權之上的金融最高審判機構,氣氛莊嚴肅穆。
秦朗站在被告席上,麵色沉靜。
他沒有律師,因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律師,也是唯一的證人。
“我指控金星聯邦,通過旗下跨國資本,長期、係統性地操縱全球金融市場,製造經濟危機,並以此為要挾,推行其全球一體化議程。”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響在法庭的每一個角落。
法官們麵無表情,他們見過了太多類似的指控,但都因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
“我知道你們需要證據。”秦朗微微一笑,將一個數據硬盤連接到法庭的展示係統上。
“這裡麵,是我過去二十年,利用我所建立的全球金融監控係統,搜集的所有原始數據和分析模型。一份長達一萬三千頁的證據鏈,足以證明我說的每一個字。”
全場嘩然。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秦朗的數據庫意味著什麼,那是他畢生的心血,是足以顛覆現有金融秩序的“聖杯”。
“我自願獻祭我畢生積累的一切,”秦朗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眼神坦蕩而決絕,“隻為換取國際清算組織啟動《全球金融緊急狀態法案》的臨時授權,凍結金星聯邦在全球的所有資產,為前線的戰士們,爭取哪怕多一秒鐘的時間。”
在意識的戰場上,林景深感覺到了勝利的曙光。
越來越多的靈魂正在覺醒,總統的意識堡壘上,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他即將觸碰到那個核心,那個屬於總統本人的、最脆弱的意識源頭。
然而,就在他即將發起總攻的那一刻,一股極致的危險感讓他渾身冰冷。
他感知到了一絲異常。
在整個意識網絡的最深處,那個他以為是核心的地方,並非總統的意識源頭,而是一個……黑洞。
一個精心布置的、充滿了毀滅性邏輯悖論的陷阱。
總統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刻。
他甚至故意暴露出一部分權限,引誘林景深深入,就是為了將他這個最大的威脅,連同他那強大的“贖罪程序”,一同拖入這片精神的虛無之中,徹底湮滅。
這是一個死局。
前進,是同歸於儘;後退,則前功儘棄,甚至連他自己都會被反噬的意識洪流撕碎。
林景深在一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無法全身而退了。
但他不能讓希望就此斷絕。
周慕雲給他的那枚神經芯片,那段殘缺的密鑰,不僅僅是權限的鑰匙,更是總統意識備份的最後一道防火牆的密碼片段。
他調動起最後的力量,沒有用來攻擊,也沒有用來防禦,而是將那段從總統權限中解析出的、最後的密鑰代碼,像一支離弦之箭,射向了現實世界中那個與他遙相呼應的坐標——蘇明玥。
“去吧……”他輕聲呢喃。
做完這一切,他毅然決然地切斷了自己與現實世界的所有意識鏈接,將自己殘存的所有精神力,化作最後一道屏障,擋在了那個意識黑洞之前,為密鑰的傳送爭取到了萬分之一秒的寶貴時間。
西伯利亞的秘密數據中心裡,林景深的身體猛地一顫,雙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隨即像一尊被抽去靈魂的雕塑,重重地倒在冰冷的金屬地板上,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幾乎在同一時刻,安全屋內,蘇明玥渾身劇震。
她感知到了林景深意識的突然中斷,那感覺就像宇宙中一顆璀璨的恒星在一瞬間熄滅,無儘的黑暗和冰冷吞噬了過來。
“林景深!”她發出一聲悲痛的呼喊。
就在這時,一道微弱卻無比純粹的數據流,穿透了重重阻礙,精準地注入了她的“全球善意網絡”終端。
那正是林景深用生命送出的最後一段密鑰殘片。
數據流在她的意識中迅速重組,化作一行冰冷的代碼。
然而,當蘇明玥用自己“意識共生”的能力去解讀它時,卻發現代碼的底層,藏著一句用最純粹的意誌加密的留言。
悲傷和絕望瞬間凝固。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遲遲沒有落下。
那股滾燙的液體,仿佛被一股更強大的力量蒸發,化作了眼底一片冰冷的、堅硬的寒霜。
全息屏幕上,那段代碼的末尾,一行新的文字緩緩浮現,每一個字都像是用鮮血寫成,帶著林景深最後的體溫和決意。
現在,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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