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有些坎,必須自己跨過去。
葉小棠歎了口氣,走到蘇明玥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都支持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們,無論查到什麼,都不能單獨行動。”
蘇明玥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陸子軒的眉頭越皺越緊,敲擊鍵盤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促。
終於,他停了下來,抬頭看向眾人,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找到了。”他沉聲說,“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
他將幾份文件和視頻片段投射到主屏幕上。
“首先,墓園的官方記錄顯示,五年前安葬儀式當天,有一段長達三小時的監控錄像數據損壞,無法修複。理由是雷暴天氣導致的電力故障,但那天的天氣預報是大晴天。”
“其次,過去五年,所有的墓地維護記錄裡,唯獨你母親那一塊,沒有任何詳細的養護過程記載,隻有簡單的‘已完成’三個字,負責的園丁在一個月後就離職了,查不到去向。”
“最關鍵的是這個。”陸子軒點開最後一段視頻,畫麵有些模糊,似乎是某個訪客用手機無意中拍到的遠景,“這是三年前的一個視頻片段。看這裡。”
他將畫麵放大,定格。
畫麵中,蘇明玥母親的墓碑前,站著一個模糊的背影。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正在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著墓碑。
雖然看不清臉,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個人的腳邊,沒有放任何祭奠用的花束。
一個會細心擦拭墓碑的人,卻不帶一束花。這不合常理。
“這個人的身形……”顧承宇死死盯著屏幕,
指揮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那個令人不寒而栗的結論——那條匿名信息,是真的。
蘇明玥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葉小棠立刻扶住了她。
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隻是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真相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切割著她的神經。
她的母親,那位偉大的先行者,那位為了保護世界不惜抹除自己意識的英雄,在她死後,連一抔安息的骨灰都未能留下。
是誰帶走了它?是“歸零會”的褻瀆,還是那位神秘發信人的保護?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蘇明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轉身,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室,背影孤單而倔強。
“明玥!”顧承宇想跟上去,卻被林景深攔住了。
“讓她自己待一會兒吧。”林景深低聲說,“她需要時間消化這一切。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到,準備好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顧承宇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胸口的機械心臟傳來陣陣不安的悸動。
他總覺得,蘇明玥此刻的冷靜之下,正醞釀著一場遠比康複中心之行更加危險的風暴。
休息室內,蘇明玥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
她沒有開燈,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
她沒有哭,眼淚在這種時刻是最無用的東西。
她隻是攤開手掌,看著掌心那道在康複中心為了解鎖日誌而劃破的傷口。
血已經凝固,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那是她與母親唯一的血脈連接。
骨灰盒……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母親溫柔的笑臉,以及日誌上的最後一行字。
“我知道你在看。”
是的,母親知道,她也知道。
總有人在看著這一切。
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
而現在,她不能再等了。
她不能再讓彆人來主導她的人生,主導她母親的結局。
黑暗中,蘇明玥緩緩睜開雙眼。
那雙曾經因為“意識共生”而能映照出他人喜怒哀樂的眸子,此刻卻隻剩下一種純粹到極致的東西——冰冷的、燃燒的意誌。
她站起身,走到房間的角落。
那裡,靜靜地靠著一把她前幾天讓後勤人員準備的,用於園藝的軍用折疊工兵鏟。
金屬的鏟麵在從門縫透進來的微光下,泛著幽暗的光。
窗外,夜色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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