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回溯,如同觀看一部超長時電影,持續了近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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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明玥猛然驚醒時,渾身已被冷汗浸透,臉色蒼白如紙,指尖冰涼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
但她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她記下了三個過去所有人都忽略的決定性細節:
第一,會議的真實開始時間是晚間八點十五分,而非官方記錄裡的九點半!
這中間的一個多小時,才是真正的交鋒所在。
第二,她清楚地“看”到,那份被替換前的原始簽到簿上,最後一個簽名龍飛鳳舞,正是時任副局長的張副局親筆所簽。
第三,會議室角落的錄音設備本應在會議開始時自動啟動,但它的電源指示燈始終是熄滅的——有人在會前,刻意拔掉了它的插頭。
“知意!”她用略帶沙啞的聲音撥通內線,“立刻動用所有關係,給我申請調取二十年前,金茂大廈七月二日晚間的電力維修日誌,特彆是b區供電記錄!”
半小時後,沈知意發來一份掃描文件,結果與她的記憶完全吻合。
日誌上赫然記載著:2007年7月2日晚20002200,b區第3會議室所在線路,因“突發故障”進行緊急檢修。
一切都對上了。這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失聲”。
就在蘇明玥準備整合所有線索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打亂了她的節奏。
“蘇小姐,我是艾米麗,德國海因茨集團厲仲衡先生的現任秘書。”一位金發碧眼、舉止乾練的德國女性站在她麵前,遞上一份文件袋,“厲先生讓我將這個交給您。他說,這是二十年前就該屬於您的東西。”
蘇明玥疑惑地打開文件袋,裡麵是一封塵封二十年的外企往來郵件複印件。
發件人,是她的父親蘇振東。
收件方,是海因茨集團當時的首席風險官。
郵件內容是父親以個人名義,向德方合作夥伴發出的,關於雲港信貸市場潛在係統性風險的預警。
而最讓蘇明玥心臟驟停的,是郵件的最後一段話,那是一行用加粗字體標注的英文:
“如果貴方因商業合作限製無法公開此信息,請至少確保此郵件原件,能送達至國內相關監管部門。”
郵件的發送時間,清晰地顯示在末尾:2007年7月2日,1847。
在開會前,在被所有人捂住嘴巴前,她的父親,已經用儘了最後的方法,試圖將真相公之於眾。
蘇明玥將所有線索——大腦的共振模式分析、懷表裡的膠卷音頻、回溯的三個細節、電力維修日誌、以及這封來自德國的郵件——全部整合成一份名為《07事件情境重構報告》的文件。
她沒有將報告發給任何人,隻發給了程知遙,並附上了一句話:“程叔叔,我不是要翻案,二十年了,一切都太晚了。我隻是想代替我父親問一句:如果當年你們聽見了,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
程知遙的回複隻有一行字,卻比任何長篇大論都更有分量:“聽證會可以開,但你需要一個‘活著的證人’。回憶和推論,在法庭上沒有意義。”
活著的證人……
蘇明玥望著窗外逐漸亮起的晨曦,那微光刺破黑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當年的知情人,或升遷,或隱退,或早已被厲仲衡收編,誰會站出來為一個死人說話?
她緩緩拿起桌上的鋼筆,指尖輕輕撫過冰冷的金屬筆身,低聲自語,像是在對父親承諾,又像是在對自己宣戰:“沒關係,爸爸。他們不肯說,我替你說。”
她轉身走到辦公室的休息間,按下牆上一個隱蔽的按鈕。
房間的燈光應聲漸暗,四周的牆壁緩緩浮現出數據流,一套精密的神經反饋與虛擬現實設備從天花板降下。
這是周臨為她量身定做的回溯訓練係統。
“啟動‘風暴中心’訓練計劃。”她冷靜地發出指令。
下一夜,她將主動走入那場記憶風暴的最深處,將自己鍛造成最鋒利的劍,也是唯一的,活著的證人。
但在那之前,她還需要一樣東西,一樣能將主觀記憶釘死在客觀現實裡的鐵證——那本由張副局親筆簽名的原始簽到簿。
官方檔案裡必然是那本被替換過的。
那麼,原始的那本,究竟去了哪裡?
她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一個二十年前負責管理那些重要檔案、如今早已退休的老人。
大家都叫她,徐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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