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死死抓住嘴巴上的手，視線看到陸然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直接轉身一把撲到了陸然的胸膛上，雙手死死抓住陸然的胳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陸然的目光掠過高雅頸間的紅色項鏈，殷紅吊墜裡仿佛有什麼活物在遊弋，光澤流轉間泛著詭異的生命力。
這不是普通飾品，是汙染物。
他鬆開捂在她唇上的手，視線卻凝在那抹紅色上——吊墜上，影影綽綽倒映出盤根交錯的影子。
“喂，往哪兒看呢！”高雅推了推他的肩膀，這才發現他的視線落點，臉頰騰地燒起來，“變態啊你！”
“這是汙染物。”陸然的聲音裡不帶溫度，食指虛點向她胸口，“而且不是普通種類。”
高雅的臉色瞬間煞白，指尖下意識攥住吊墜：“是、是又怎麼樣？它很安全，是爸爸給我的保護裝置！”
“能讓我看看嗎？”
“乾嘛？”她警惕地後退半步，“這東西認主了，隻有我能碰——”
對上他沉如深潭的目光，後半句話突然哽在喉嚨裡。
高雅撇了撇嘴，終於鬆開護在胸前的手，將吊墜拎到他眼前：“看吧看吧，摘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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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垂眸凝視。透明殼體裡，紅色浪潮翻湧如沸，浪尖泛著細密的血珠。
浪潮中央矗立著一棵巨樹，枝乾粗如鐵塔，樹冠撐破吊墜邊緣，每片葉子都透著玉石般的溫潤光澤。
儘管被血色浪潮反複衝刷，樹乾卻穩如磐石，反而有新的枝條從主乾上抽生，嫩芽在浪潮裡舒展成猩紅的葉片。
【精神值下降25】
“啊！”
劇烈的疼痛忽然襲來，陸然立刻收回視線，抱著自己的腦袋悶哼一聲。
高雅嚇了一跳，“喂，你怎麼回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吊墜，“這就是保護的汙染物，沒有危險啊。”
【精神值下降30】
視線一片模糊，陸然眼前閃過藍色的電流，強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一片混沌。
【您已受到精神攻擊】
精神攻擊？那是什麼？
冷汗從陸然額角滑落，上次考核的時候他的精神值下降的更厲害都沒有受到精神攻擊。
剛才那就是精神攻擊麼？
“你沒事吧？”高雅一臉擔心的看著陸然。
幾分鐘後，陸然終於從劇痛中緩過勁來，胸腔劇烈起伏著，冷汗順著下巴砸在防護服上，洇出深色的痕跡。
他背靠樹乾緩緩滑坐在地，目光卻死死盯著高雅頸間的吊墜——方才那些關於汙染物的冷門資料，此刻正帶著刺骨的寒意從記憶深處翻湧上來。
同一片汙染區內，不可能存在兩個獨立的汙染源。
若出現複數汙染源，必以吞噬與同化收場。
弱肉強食的法則，在汙染區比任何地方都更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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