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裡傳來“咚咚”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鈍器敲擊地麵,規律又機械。
這地方廢棄了至少十年,絕不可能有工人在裡麵。
陸然一手拿出空氣槍,另一手抽出短刀。
用刀尖輕輕撥開虛掩的鐵門,“吱呀”一聲摩擦音在寂靜裡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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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比外麵更黑,隻有幾縷月光從破窗鑽進來,照亮滿地散亂的零件和蒙塵的設備。
再往裡走幾步,空間豁然開朗。
是個巨大的生產車間,兩條生鏽的流水線像垂死的巨蟒,趴在地麵上。
流水線旁立著幾個高達兩米的機械臂,鐵爪耷拉著,周圍堆滿了紙箱和散落的金屬配件。
而在流水線的儘頭,有個身影正在動。
那人在飛快地忙碌著:拿起零件、調試、安裝,動作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組裝好的部件被精準地放到身後的架子上;緊接著又從架子另一側抓起成品,轉身跑到另一條線上。
拆解,拆分,動作同樣急促,甚至帶著點手忙腳亂的慌張。
就像個被設定好程序、卻快要過載的工人。
陸然眯起眼,借著從天窗漏下的一點微光,微微側頭,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那是個中年男人的輪廓,但後背卻不正常地隆起,數不清的、類似觸手的東西從肩胛骨處伸出來。
有的抓著扳手,有的捏著螺絲刀,有的甚至直接卷著零件,那些“觸手”細看之下,既不像昆蟲的肢足,更像是乾枯扭曲的樹枝,表皮泛著灰敗的褐綠色。
是汙染物,錯不了。
陸然放輕腳步,緩緩向前移動。
目前看來,周圍沒有空間扭曲的跡象,也沒有精神乾擾的波動,應該隻是單純的肢體變異型汙染體。
這種類型的清理程序比精神汙染簡單得多,隻要徹底殺死被汙染的人,汙染就能被中和。
他的鞋底踩在碎玻璃上,發出“哢嚓”一聲輕響。
就在這時,那個忙碌的身影猛地頓住了。
所有動作瞬間停擺,連那些揮舞的“樹枝觸手”都僵在半空。
幾秒鐘後,那個“中年男人”緩緩抬起頭來。
陸然的呼吸驟然一緊。
對方的臉在黑暗裡模糊不清,但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屬於活人的光澤,隻有一片渾濁的灰白。
更詭異的是,隨著他的動作,他後背上那些“樹枝”突然開始瘋狂蠕動,像被驚動的蛇群,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陸然的到來打破了他的節奏。
變化,開始了。
他背後那些乾枯如樹枝的觸手突然劇烈蠕動起來,像被狂風卷動的藤蔓,紛紛探向麵前的流水線,胡亂撥弄著散落的零件。
但這些動作似乎帶著撕裂般的痛苦,他的臉猛地扭曲成一團,喉嚨裡擠出嗬嗬的悶響,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著神經。
陸然已經走到他對麵,黑暗中終於看清了那張臉。
先前以為是汙垢的深色,其實是樹皮般乾枯皸裂的皮膚,溝壑裡嵌著灰黑的塵屑,連眼珠都蒙著層渾濁的翳,像久旱開裂的土地。
這人的手臂還在機械地撥弄儀器,指尖在按鈕上徒勞地敲打著,整個身體卻開始劇烈震顫,像是內部有什麼東西要撐破軀殼。
陸然心頭一緊,瞬間舉槍對準目標,空氣彈破膛而出,“砰砰砰”的悶響在空曠車間裡炸開回音。
子彈擊中他身體的瞬間,沒有濺出血花,而是崩裂出無數細碎的木屑,像被打中的朽木。
那中年人被衝擊力掀得後仰,撞在身後的機械臂上,發出“哐當”一聲鈍響。
但下一秒,陸然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家夥竟緩緩直起身子,剛才的攻擊完全沒有作用。
他依舊坐在流水線前,手指重新搭上零件,動作僵硬地重複著組裝、拆解的流程,隻是低下了頭,看都沒看陸然一眼。
“我很便宜……”細碎的呢喃從他喉嚨裡滾出來,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不要辭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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