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同誌,他們這麼做合規嗎?服務站難道不該保護住宿客人的安全?”
站長沒接話,隻是看向陸然。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陸然身上,畢竟來這個房間主要是陸然的主意。
陸然卻沒理會周遭的目光,徑直開始掃視房間。
這裡是一樓的大通鋪宿舍,是為多人住宿設計的。
靠牆的位置並排放著一張長長的通鋪大床,算下來足有4個床位,房間另一側同樣擺著4張床,儼然是女性員工的專用宿舍。
隻是此刻房間裡除了卷發女人外,再無他人,顯得格外空曠。
屋裡的東西又多又雜,行李箱、散落的衣物堆在床腳,卻也因此一目了然,沒什麼隱蔽的角落。
就在陸然觀察四周時,王雲川已經主動行動起來。
靠近門口的位置有一間公共衛生間,王雲川推門走了進去,片刻後探出頭來:“裡麵沒人。”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卷發女人連連後退幾步,後背抵在了床沿上,警惕地盯著這群不速之客,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
站長原本以為陸然堅持要來,是篤定屍體被藏在這個房間裡,可眼下看來,屋裡空空蕩蕩,絲毫沒有藏人的跡象。
作為服務站的負責人,他覺得有必要出麵說明情況,於是上前一步,沉聲道:“你的同伴,也就是之前那具女屍,不見了。”
卷發女人明顯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縮:“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不是一直存放在冰庫裡嗎?”
“是存放在冰庫,但我們剛才過去時,冰庫的鎖被人撬了,屍體已經沒了。”站長的目光始終落在女人臉上,試圖捕捉她表情的細微變化。
這時,王雲川已經仔細搜完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床底、衣櫃、牆角的木箱,甚至連疊著的被褥都掀開檢查過。
可這大通鋪宿舍空間本就不大,能藏屍體的地方極其有限,他很快搖了搖頭,對陸然比了個“沒有發現”的手勢。
楊承澤和老李依舊守在門口,沒有貿然行動。
卷發女人聽完站長的話,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震驚和疑惑:“冰庫被撬了?屍體丟了?這怎麼可能……你們懷疑是我乾的?”
她猛地提高音量,語氣裡滿是委屈,“我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出去過,怎麼可能去撬冰庫?”
他對卷發女人擺了擺手:“行,你不知道就好,我們就是過來問問情況。”
站長並未責怪陸然,畢竟誰都想儘快解決這次的汙染危機。
女人立刻露出委屈的神色,聲音帶著哭腔:“我怎麼可能知道?我一個弱女子,在這裡人微言輕,哪敢做這種事?平時看誰臉色都得陪著小心……”
房間裡的幾個男人神色都有些微妙。楊承澤甚至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心裡暗自覺得不妥。
他們確實帶著懷疑而來,尤其是陸然提出要找這個女人時,幾乎默認了她與屍體失蹤有關。
可眼下既沒找到屍體,又這樣擅自闖入一個女人的房間,確實顯得唐突。
“好了,既然你不知情,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站長打著圓場準備收場,
“你繼續休息吧,記住千萬彆再睡著了。”說著便示意眾人轉身離開。
然而,從進房間起就一直沉默佇立的陸然,卻絲毫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床鋪、散落的衣物,最後定格在女人攥緊衣角的手上。
那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與她刻意表現出的柔弱格格不入。
“等等。”陸然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讓正要邁步的眾人都停了下來,“你說你一直待在房間裡沒出去過?”
卷發女人臉色微變,隨即強作鎮定:“是……是啊,我嚇壞了,哪敢出去?”
陸然沒接話,隻是看向床邊的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