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之盯著屏幕裡意氣風發的藍羽,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十分欣慰。
頓了頓,給她發去消息:"淺淺在華國玩得儘興嗎?戲耍螻蟻的滋味可還有趣?"
藍羽的指尖在鍵盤上停了停,屏幕右下角的消息提示框彈出時,她正用紅筆圈住一行報錯代碼。
唇角揚起抹輕嘲的笑,她刪掉係統自動生成的"已讀"提示,指尖在屏幕上敲出:“隻對心術不正的螻蟻下手。”
五月的風裹著薔薇花香掠過裴家老宅的鐵藝圍欄時,藍羽正將最後一份文件拖進壓縮包。
電腦右下角的日曆跳出提醒:裴老太太壽宴倒計時三天。
藍老太太端著銀耳羹推門進來,瓷勺輕叩碗沿:"小羽,裴家壽宴,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們家就不去了,外婆。"藍羽轉動轉椅,指腹摩挲著馬克杯沿的貓爪印。
陽光穿過紗窗,在她亞麻色裙擺上織出碎金,"今年再去就不合適了。"
藍老太太在藤椅坐下,竹製佛珠在掌心撥出輕響:"不去也好。"
話音未落,老人忽然抬眸,指尖輕輕戳了戳藍羽的額頭:"當年我就說裴硯琛這小子不靠譜。你放著霍家那穩重孩子不要,偏往火坑裡跳——"
她重重歎了口氣,佛珠在腕間晃出輕響,"現在好了,落得個......"
藍羽將頭更深地埋進老人肩頭,鼻尖蹭過她衣襟上的茉莉香:"當時啊,大概是被驢踢了腦袋。"
她的聲音悶在老人鎖骨處,像團被揉皺的紙團,"不過現在好了,我不是還有您嘛。"
指尖悄悄勾住老人的小指,像兒時那樣晃了晃,陽光穿過紗窗,在她們相貼的側臉上織出金色的網。
藍老太太撲哧笑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藍羽的手機在桌麵震動,視頻通話界麵跳出裴老太太的笑臉。
她衝藍羽晃了晃剛蒸好的桂花糕,身後隱約傳來刀叉相觸的輕響。
"小羽啊,"老人的聲音裹著甜香,"再過兩天就是奶奶的熱鬨日子,你......"
"奶奶,"藍羽開了免提,指尖輕輕按住老太太鬢角的白發投影,"我和外婆商量過了,壽宴那天就不湊這個熱鬨啦。不過禮物早就備好了,保準合您心意。"
她眼角餘光瞥見藍老太太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伸手握住老人微涼的手。
裴老太太望著屏幕裡相握的祖孫,眼底掠過一絲暗湧,卻很快被笑意掩蓋:"也好,你們年輕人忙事業要緊。記得想奶奶了就打電話,彆學那臭小子——"
話到一半,鏡頭突然傾斜,裴硯琛的身影闖入畫麵,他正替老太太調整靠枕,指節擦過她耳後痣。
”奶奶,我先提前祝您生辰快樂,願您壽比南山、鬆鶴延年、歲歲長安。“
緊接著又說道:"奶奶,我還有工作,先掛了。"
藍羽迅速按下結束鍵,屏幕暗下去的瞬間,裴硯琛抬眸的畫麵定格在視網膜上——他穿著煙灰色襯衫,領口彆著枚碎鑽袖扣,那是劉月上周送的禮物。
壽宴前一日傍晚,裴家老宅的餐廳裡飄著紅酒燉牛肉的香氣。
林雨柔用銀匙攪著羅宋湯,目光在兒子身上打轉:"硯琛,明天的壽宴,藍羽......"
"媽,"裴硯琛切開牛排,刀叉在瓷盤上劃出清響,"劉月會陪我出席。"
林疏桐正要夾菜的手頓在半空,她望著兄長平靜的側臉,忽然想起今早撞見他在書房給劉月挑項鏈,黑檀木首飾盒裡躺著的,是顆鴿子蛋大小的粉鑽。
她是真的很喜歡藍羽這個嫂子,溫柔漂亮,真心實意地愛著她哥,可她哥就是看不到嫂子的好。
她也不敢說什麼,在裴家,誰也做不了裴硯琛的主。
哥哥能被劉月迷住也是有道理的,她性感嫵媚,乃人間絕色,在床上一定把哥哥伺候得很……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麼能想這些,學生不能胡思亂想,啊啊啊……
同一時刻,藍羽在淺柏樓下接過許柏年遞來的文件夾:"老師的項目資料。"
男人指尖蹭過她手腕,忽然開口:"明天裴家的壽宴......"
藍羽將文件夾往腋下一夾,步履行雲流水:"我就不去了,你明天好好玩。"
她側頭衝許柏年笑了笑,唇角揚起的弧度像片輕盈的羽毛,"替我給裴奶奶帶句生日快樂。"
陽光穿過寫字樓前的梧桐樹,在她淺灰色西裝褲上投下斑駁光影,發梢微卷的弧度被風輕輕揚起。
壽宴當日清晨,裴依娜穿著蓬蓬裙衝進餐廳,發梢還沾著睡痕:"曾祖母,這是我畫的壽桃!"
裴老太太接過畫紙,笑得眼尾皺紋堆疊。
裴硯琛也遞上禮盒,笑著說:“這是我和小羽為您準備的禮物。”
正在這時,管家拿著藍羽和藍老太太送來的禮物,對老太太說道:“這是藍家老夫人和孫少夫人為您準備的禮物。”
藍老太太狠狠剜了裴硯琛一眼:“嘴裡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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