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藍羽接到了裴老太太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裴老太太虛弱的聲音:”小羽,奶奶摔倒了,你來醫院看看奶奶吧!“
藍羽握著手機的手指驟然收緊,智能項鏈藍光微閃:”好的,奶奶,我現在就訂票回a市。“
翌日。
四人在酒店大堂退房時,很不湊巧地遇上了。
劉月見到藍羽的瞬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但她還是禮貌地與許柏年打招呼:“許總。”
許柏年未曾理會她,挑眉掃過裴硯琛,嗤笑道:”裴總也退房?“
裴硯琛也不在意他並不友好的態度,語氣帶著幾分慵懶:“是啊,家裡人生病了,要趕回去看望老人。”
裴老太太摔倒住院的事,藍羽已經告知了許柏年,他也知道裴硯琛說的家裡人多半是老太太,所以未再出言嘲諷。
裴老太太是裴家唯一對藍羽好的人,他倒是希望老太太早日康複。
四人分彆辦理退房手續時,空氣裡浮動著微妙的暗流。
藍羽將行李箱拉杆握得發白,餘光瞥見劉月挽著裴硯琛的手臂,親昵姿態如同纏繞的藤蔓。
許柏年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道:“估計也是同一趟航班,待會機場還會碰到。”
果然如許柏年所料,在機場候機大廳,他們又不期而遇。
裴硯琛與劉月並肩坐在貴賓休息區,親昵的交談聲不時傳來。
藍羽戴著墨鏡,神色冷淡地與許柏年坐在另一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行李箱拉杆。
候機大廳的廣播適時響起,提醒著航班即將登機。
藍羽起身拉著行李箱,與許柏年一同朝著登機口走去,裴硯琛和劉月的身影漸漸被人群淹沒在身後。
飛機在轟鳴聲中衝上雲霄,藍羽望著舷窗外不斷縮小的城市,心中牽掛著裴老太太的病情,祈禱著老人能平安無事。
晚上,裴氏集團旗下的私人醫院。
vip病房裡,裴硯琛正與劉月站在裴老太太病床前,他望著裴老太太笑著說道:”奶奶,月月聽說您摔倒了,特彆擔心,馬上讓我帶她來看望您。“
繼而適時遞上水果籃和鮮花,討好道:”這是月月給您買的果籃和鮮花,您看喜歡嗎?“
裴老太太斜睨了一眼裴硯琛,有氣無力地說道:”硯琛,你是不是盼望我早登極樂?“
裴硯琛臉上的笑意微僵,劉月見狀急忙打圓場:“老夫人,您彆這麼說,硯琛也是擔心您。”
她伸手欲要握裴老太太的手,卻被老人迅速躲過:”劉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她的臉色冰冷,竟是一點麵子不給。
劉月的手懸在半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指尖微微顫抖。
裴硯琛的眉頭輕輕皺起,拉過劉月低聲道:”月月,讓司機先送你回去,我現在送你下樓。“
劉月咬了咬下唇,眼眶泛紅,強忍著委屈點點頭。
藍羽到的時候,看到的是劉月上車的背影,她正欲抬步進入住院大樓,卻不巧撞進裴硯琛幽暗深邃的目光裡。
裴硯琛神色淡然地等待劉月的車離開,踱步到藍羽麵前,語氣自然熟稔地問道:”來了?“
藍羽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往病房走去。
裴硯琛望著她決絕的背影,未再多言,默默跟在身後。
推開病房門,藍羽快步走到病床邊,握住裴老太太布滿皺紋的手,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哽咽:“奶奶,我來了,您感覺怎麼樣?”
裴老太太勉強扯出一抹笑,枯瘦的手輕輕拍了拍藍羽的手背,渾濁的眼睛裡泛起淚花:“看到你回來,奶奶就踏實了。”
她瞥了眼站在門口的裴硯琛,語氣突然冷下來,“有些人啊,眼裡隻有外人,早就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心上了。”
裴硯琛也不在意老太太的埋怨,隻默默坐在一旁,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病房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裴硯琛削蘋果的“沙沙”聲。
藍羽察覺到氣氛不對,轉頭看向裴硯琛,卻見他垂眸專注於手中的蘋果,側臉隱在陰影裡,讓人看不清情緒。
不多時,家裡的管家帶著裴依娜來了。
小姑娘一進門,見到藍羽,便撲到她的懷裡喊”媽媽“。
藍羽抱住裴依娜,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問道:“吃飯了嗎?”
裴依娜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依賴與委屈:“沒有,管家叔叔說來了醫院和爸爸還有曾祖母一起吃。”
她其實還想說還有“劉月”,因為裴硯琛給她打電話說他們要與劉月共進晚餐。
但她知道劉月不喜劉月,所以她沒說出口。
裴依娜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基因,特彆聰明,小小的她已懂得察言觀色。
她又乖巧地望向老太太,不忘問候她的病情,脆生生地喊道:“曾祖母,爸爸說您摔倒了,讓我來看看您。”
裴老太太看著曾孫女可愛的模樣,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輕聲說道:“娜娜真乖,快和爸爸媽媽吃飯吧。”
她的目光在藍羽和裴硯琛身上來回掃視,眼神裡滿是無奈,發現二人還似從前一般未有一絲一毫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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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將晚餐一一擺放好之後,便對裴硯琛說道:“先生,晚餐準備好了。”
裴硯琛起身將切成小塊的蘋果遞到裴老太太嘴邊,哄勸道:“奶奶,吃一塊。"
裴老太太偏過頭躲開:“彆在這兒假惺惺,有這功夫不如多陪陪小羽。”
裴硯琛也不生氣,隻是笑笑,命令傭人將病床上的餐板調好位置,將餐盤放在上麵,方便老太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