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未掛斷,一輛黑色邁巴赫s680駛入機場vip通道,藍凜川推開車門時,t恤下擺揚起的弧度都帶著沉穩的氣場。
藍若蘅連忙與藍羽道了再見。
他大步穿過貴賓廳,遠遠就看見女兒蒼白的臉,以及站在一旁的雲熠乾。
“雲總,這次若蘅的事,多謝你出手相助。”藍凜川伸出手,腕間的百達翡麗星空係列腕表折射冷光。
雲熠乾握住那隻手,感受到對方掌心刻意壓製的緊繃——這位儒雅的商人顯然心有餘悸。
藍若蘅攥著燕窩粥的手發顫,剛要開口,藍凜川已拉過女兒的手:“夜深了,先回家。”
他轉而看向雲熠乾,語氣帶著謙卑:“多謝雲總,改天定要登門道謝。”
“藍總言重了,若蘅是藍小姐的妹妹,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觀。”雲熠乾說著,目光不經意掃過藍若蘅破碎的手機屏,“那批證據已移交市公安局重案組,領頭的張隊長是我舊識,後續進展我會跟進。”
藍凜川微微頷首,誠摯地說道:“日後,雲總若有用得著藍家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攬著女兒往車邊走,背影在廊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像極了小時候牽著她學走路的模樣。
次日上午,藍羽處理完公司事務,摩挲著手機屏幕,最終按下了雲熠乾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對麵傳來低沉的問候:“藍小姐?”
“雲總,我是藍羽。”藍羽轉動著辦公椅,望著落地窗外的a市天際線,“若蘅的事,還沒好好謝過你。不知道雲總今晚有沒有空?想請你吃個飯,略表心意。”
電話那頭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音,雲熠乾輕笑一聲:“藍小姐客氣了,不過這飯我要是拒絕,倒顯得我不識趣了。”
“那就說定了。”藍羽唇角勾起,“晚上六點,國貿大廈頂層的‘雲端私宴’餐廳,我訂好位置等你。”
“準時赴約。”雲熠乾的聲音帶著幾分期待,“正好有些案件後續的進展,也能和藍小姐聊聊。”
掛斷電話,藍羽將手機放在桌上,目光卻仍停留在屏幕黑下去的倒影裡。
片刻後,她起身走向休息室,挑選今晚赴約的禮服。
次日傍晚,a市國貿大廈頂層的“雲端私宴”餐廳裡,水晶吊燈將藍羽的鑽石項鏈映得流光溢彩。
她轉動著紅酒杯,看著雲熠乾將和牛切片送入口中:“雲總這效率,真是讓人佩服啊!”
“藍小姐過獎。”雲熠乾放下刀叉,骨節分明的手指擦過唇角,“這次毒販用的是跨境加密通訊,不過我的人破解了他們的暗網交易記錄,估計一周內就能收網。”
侍應生適時斟上82年拉菲,藍羽輕抿一口,目光狡黠:“說起來,雲總幫了這麼大忙,我卻連句像樣的謝禮都拿不出。”
“藍小姐這是要和我見外?”雲熠乾挑眉,身後落地窗將a市夜景儘收眼底,長安街的車流如金色長河,“一頓飯,足矣。”
藍羽指尖叩擊著琉璃桌麵,清脆聲響裡漫出一縷輕笑,尾音在暖黃吊燈下打著旋兒:"人情債......"
修長漂亮的手指劃過杯沿,在釉麵拖出半道緋色弧光。
雲熠乾指尖摩挲著杯壁凝出的水珠,喉結輕滾著仰頭飲下一口紅酒。
紅色液體倒映著她眼角笑紋,他忽然將酒杯往她麵前一傾,杯沿相碰發出細碎脆響:"多陪我出來幾次……"
曖昧的氛圍在空氣裡悄然蔓延,卻被無形的屏障生生隔斷。
藍羽垂眸輕笑,眼睫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晚風掀起她鬢角的碎發,也掀起那些未說出口的遺憾——她太清楚,自己貧瘠的掌心攏不住雲熠乾這樣灼熱的光。
翌日。
許柏年端著茶杯,聽藍羽將藍若蘅事件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杯沿氤氳的熱氣模糊了防藍光眼鏡的鏡片,他推了推鏡框,語氣裡滿是讚賞:“雲熠乾這人,不錯,能處。”
他一邊說一邊不住地點頭。
次日,藍羽收到了陸昭野與江予寧訂婚的燙金請柬。
邀請函是發給淺柏的,上麵明確寫明希望許柏年和藍羽共同出席。
藍羽望著桌麵陷入了沉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請柬邊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與江予白那張一模一樣清雋的臉龐。
曾經的江予白光風霽月,那個總帶著溫和笑意的少年,給人永遠是清風拂麵的感覺,如今的陸昭野……
如今的陸昭野桀驁不馴,陸昭野倚在黑色豪車上挑眉的模樣突然刺入腦海。
他把玩著車鑰匙的眼神像是蟄伏的獸,沒人能看透那雙桃花眼裡翻湧的暗潮。
總是讓人感覺他很危險,是的,就是很危險,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她忍不住撥通了蘇安晚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蘇安晚溫柔的聲音:“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