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招來侍者,換了杯無酒精的蘇打水推到藍羽麵前,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杯壁凝出的水珠:“銀蛇聯盟這次派的是冰瞳?”
見藍羽點頭,他低笑一聲,喉間溢出的氣音裹著些許調侃:“真是小看淺淺的武力值啊,隻派一個殺手,下次再遇到危險,記得通知我。”
目光掃過宴會廳中談笑的賓客,他忽然壓低聲音,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屍體處理乾淨了?要不要我安排人收尾?”
話雖帶著詢問,指尖卻已經摸向西裝內袋的手機,顯然做好了隨時行動的準備。
藍羽指尖繞著玻璃杯邊緣,凝著杯壁水珠滑落的軌跡輕笑出聲,發梢淩亂的弧度在水晶燈下晃出碎金般的光。
她仰頭飲儘蘇打水。
她抽出絲質手帕擦拭唇角:“屍體藏在消防通道雜物堆,後續讓警方頭疼去吧!”
繼而她輕輕搖著頭,哂笑道:“本來是可以讓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可是這個陸昭野的行為實在是讓我心生厭惡,這次便算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懲戒吧!”
許柏年望著藍羽那如精雕細琢般的側臉,嘴角微微上揚,笑而不語。
與此同時,蕭念心中鬱氣難消,她又不是缺愛的女人,哪有那麼輕易地原諒麵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尋了個機會,便偷偷溜走了。
藍羽提前退場,也未與陸昭野道彆,便開車去了蘇安晚處。
客廳裡,蘇安晚蜷縮在沙發角落,心情低沉。
她沒有像藍羽預想中那樣崩潰痛哭,隻是盯著茶幾上凝固的咖啡漬發呆,一時半刻無法從悲傷中走出來。
畢竟陸昭野的臉蘇安晚愛了七年。
次日清晨,酒店保潔員在樓梯間發現屍體時尖叫著癱倒在地。
死者全身沒有明顯外傷,脖頸處隻有一道淡淡的勒痕,後腰處暗紅的蛇形徽章讓警方瞬間聯想到臭名昭著的銀蛇聯盟。
當晚,各大新聞頭條都被此事霸占:《豪門驚現神秘命案!頂級酒店樓梯間驚現無名男屍》,新聞配圖中,死者脖頸處的銀蛇紋身清晰可見,文中猜測“死者身份成謎,現場未發現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品,但其身上獨特的紋身疑似與國際犯罪組織有關。據悉,事發當晚該酒店正舉辦陸江兩大家族的訂婚宴,眾多商界名流齊聚,案件背後是否牽扯豪門秘辛?警方已介入調查,案件正在進一步偵辦中”。
當雲熠乾刷到那條新聞時,眸光不由得閃了閃,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手機屏幕。
暗紅色的犯罪現場照片刺入眼底,他喉結滾動,藍羽打鬥的側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昨天藍羽也在現場,剛好她與銀蛇聯盟有仇,難道那個殺手是藍羽解決的?
十分有這個可能。
裴氏,裴硯琛的辦公室。
段邵陽將手機屏幕轉向裴硯琛,金屬邊框磕在紅木桌麵發出輕響:"硯琛,你覺得是誰乾的?"
裴硯琛指尖叩著真皮沙發扶手,深不見底的墨瞳掠過冷光。
他垂下眼睫擋住情緒,骨節分明的手指劃過新聞標題:"不知道。"
晚上藍羽接到許柏年的電話。
“小羽,周四跟我去b城出差。”許柏年語氣帶著幾分神秘,“我覺得這事你保準喜歡。”
藍羽輕挑起眉:“出差?”
許柏年輕笑一聲:“b城每年一屆的人工智能科技展會,涉及各行各業的產品成果,國內國外行業大佬,各路投資方都彙聚於此,怎麼樣?有點心動了吧?”
藍羽自然知曉,b城這樣的展會近八年從未間斷,在業內堪稱權威盛會,受邀者皆是全國乃至國際上頂尖工程師與技術型人才,是不可多得的交流學習契機。
許柏年道:“老師會出席,到時候我們正好可以聊聊。禮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許柏年的聲音裹著笑意:“這次給你挑的可不一樣。”
他頓了頓,似是在斟酌用詞:“主麵料是納米級的液態金屬絲,遠看像銀河凝成的緞麵,走近了才發現上麵織著航空發動機渦輪的微縮紋路,隨著動作會折射出不同光譜的光。”
藍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想象著那種流動的光澤。
許柏年繼續說道:“領口用鈦合金薄片疊成翼展的形狀,既能當裝飾又能拆卸;裙擺內襯嵌著光纖燈帶,走路時會模擬飛機尾跡的軌跡亮起來。後背是鏤空設計,不過彆擔心,我讓設計師用超導纖維織了層若隱若現的網格,既安全又有未來感。”
“顏色呢?”藍羽終於開口,聲音不自覺帶了幾分期待。
“星際藍。”許柏年說得篤定,“像把整個夜空揉碎了染進布料裡,配上你冷白的膚色……”
他突然輕笑一聲:“到時候那些老教授怕是要把你當成最新研發的科技展品了。”
前往b市出差,李笑一大早就訂好了當地的酒店。
藍羽與許柏年提前一天搭乘飛機抵達b市。
之前藍羽已多次來過此地,他們下榻的是五星級酒店,許柏年陪著藍羽辦理入住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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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走到酒店前台,剛掏出身份證,就聽見有人喚她:“藍小姐?你也在這兒?”
她轉過頭,看見拖著行李箱的段邵陽。
段邵陽將藍羽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又向許柏年打招呼:“許總,您這是帶著藍小姐來參加展會的?”
畢竟此次盛會,各路頂尖人物、企業老總雲集,因投資項目往來,碰麵在所難免。
“真巧啊!”許柏年微笑回應。
段邵陽挑眉,目光隻落在藍羽身上:“許總隻帶了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