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斷有人過來與沈昭然打招呼,藍羽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安靜地站在一旁,偶爾配合著沈昭然寒暄兩句。
走到姚文遠麵前,藍羽率先笑道:“姚書記,好久不見。”
姚文遠熱情地回應:“小羽,你今天的男伴是老沈啊,柏年呢?”
他可是聽人說起過,藍羽隻要出席晚宴、舞會之類的活動,男伴必是許柏年。
藍羽笑意未減,語氣自然:“柏年出差了,明天回來。”
她話音落下,沈昭然適時接過話頭,與姚文遠談起科技部近期的項目規劃,藍羽安靜聆聽,偶爾在話題間隙加入一些關鍵性的觀點與見解。
三人相談甚歡,引得周圍不少人投來豔羨的目光,畢竟能與科技部姚書記和沈顧問這樣的人物暢快交流,在這宴會廳裡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晚上,回到劉家。
劉月將晚宴上的事與家裡人說了,李蓮盈氣憤地說道:”今天晚上那個賤人大出風頭,她竟然還勾搭上了沈顧問那樣的大人物,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李琳雲也皺緊了眉頭:“倒是小看了她,還是有些手段的。”
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眼神中滿是警惕:“如果她妨礙了我們,不如將其處理了。”
劉月沒有接話,她又何嘗不想,隻是抹除藍羽是那麼簡單的事嗎?
如果可以輕易辦到,她又何必等了四年。
不過,如今她也算苦儘甘來,憑借腹中孩子,應該很快就可以嫁進裴家了。
周一。
中午,藍羽在食堂打好飯,坐下剛扒拉了兩口,便聽對麵的李笑和簡明嘰嘰喳喳聊起來:“前段時間的那件凶殺案你聽說了嗎?”
簡明抬眸,好奇地湊近:“哪個凶殺案?快給我說說!”
李笑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道:“就是那位顧氏集團的四少夫人和她八歲的兒子,聽說兩人的器官都被挖了出來,灑了一地。場麵慘不忍睹,警方到現在都沒找到凶手,聽說顧四少都快瘋了。董事長顧啟銘更是動用了所有關係,誓要將凶手繩之以法,現在整個商界都在傳,說是仇殺,也有人猜是顧氏內部爭權奪利導致的……“
藍羽聽到這話,正在夾菜的手微微一頓,心中湧起狂風巨浪。
屈若溪和顧沐澤……死了嗎?
她忙著工作,前段時間又去了國外,就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了。
說起來他們之間並無什麼深仇大恨,她沒想到殷黛這麼快就動手了。
可是顧書懷就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和孩子這樣被殺害了嗎?
還是凶手隻有殷黛一人,而顧書懷並不知情?
顧四少是真的傷心欲絕,還是故作傷感?
細節藍羽不得而知。
她失魂落魄地吃完飯,走到了許柏年的辦公室門口。
敲了敲門,過了足足一分鐘裡麵才傳來男人沉穩的聲音:“請進。”
藍羽深吸一口氣,轉動門把,踏入彌漫著淡淡清香的辦公室,許柏年正從休息室走出來,襯衣還帶著褶皺的痕跡,顯然是剛剛在小憩。
他抬眸望向藍羽,眉眼間染著幾分慵懶,卻在觸及她清冷的臉色時,眸色瞬間變得幽深:“怎麼了?有心事?”
藍羽斂了斂眸,走到沙發前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屈若溪和顧沐澤……“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頓住,但許柏年已經明白她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清楚這件事藍羽遲早會知曉,隻是在國外的時候,他不想這件事打擾了他們的心情,畢竟他早就計劃好要帶藍羽去散散心。
藍羽見許柏年沒有好奇追問,也沒有驚詫訝異,她立刻明白個中關竅。
她定定地望著男人的眼睛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許柏年沉默片刻,緩緩走到藍羽對麵坐下,修長手指輕輕叩著桌麵,低沉嗓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嗯,在y國的時候,收到了國內眼線的消息。”
”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人已經沒了,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確實是沒什麼區彆。
她抬頭問道:”查出來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嗎?“
許柏年不用問,就知道她問的是哪兩個人。
他微微皺眉,指尖摩挲著沙發扶手,神色凝重道:“目前還不能確定,隻知道殷黛嫌疑最大,但顧書懷的動向也很可疑,我已經讓手下繼續追查,有眉目了就會收到消息。”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起看了一下,竟然是柳老太太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