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問不出什麼有效信息,當機立斷:“先按急性中毒和休克處理,上呼吸機,查血液濃度和肝腎功能!”
搶救室的紅燈驟然亮起,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沈知夏的生命體征如同風中殘燭,時而微弱到幾乎消失,時而又因心臟的劇烈抽搐而產生波動。
直到雲熠乾不疾不徐地來到保姆所在地,沈知夏仍然還沒脫離危險。
“怎麼回事?”
雲熠乾沉聲問著保姆。
“雲先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沈小姐她突然就不行了。”
突然就不行了,怎麼會?
難道是……
雲熠乾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若真是如此,那麼那個人可就太歹毒了。
經過了數小時的全力搶救,沈知夏的生命體征終於逐漸平穩,但仍未脫離生命危險,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醫生走出搶救室,對著守在外麵的保姆和雲熠乾解釋道:“病人情況很凶險,是典型的雙硫侖反應。好在送醫及時,接下來還要觀察幾天,看是否會出現臟器損傷。”
雲熠乾點了點頭,溫聲回應:“麻煩醫生了。”
待醫生走後,他對一旁還心有餘悸的保姆吩咐:“你先回去,瑤瑤身邊不能沒人,我會安排其他人來守著。”
說著,便吩咐保鏢將保姆送走,並等到護工來了,他才有些疲憊地離開了醫院。
一連三天,藍羽都宿在了顏穆卿的房間裡,霍衍之望著屏幕上那具逐漸趨於潔白無瑕的身體,心裡的痛意卻始終無法減輕。
這天,重症監護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沈知夏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顫動,她費力地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水……”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守在床邊的護工立刻警覺起來,連忙按下呼叫鈴,同時遞了水杯過來,用棉簽蘸水濕潤她的嘴唇。
醫生很快趕來,經過一係列檢查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病人意識已經恢複,各項指標也在好轉,再觀察兩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雲熠乾的耳中。
當時他正在辦公室裡處理一份緊急文件,聽到彙報時,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他沉默片刻,淡聲道:“知道了。”
而躺在床上的沈知夏在向醫生詢問後,作為醫學博士的她,立刻便明白了什麼。
那天被李蓮盈強行灌下的酒裡,摻了頭孢。
這是謀殺,她怎麼敢的?
她的眼底湧過深深的後怕,以及滔天的恨意。
可又能怎麼樣呢?
殺人凶手的背後站著的是裴硯琛,她的仇還能報得了嗎?
李蓮盈在當天晚上,便派人密切關注著沈知夏的動向。
得知對方被送到了醫院,她自然是惱恨的。
卻也不敢再妄自行動。
剛剛聽說醫院的眼線報回消息,沈知夏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驚得她登時摔了手中的水杯。
嚇了坐在對麵沙發的李琳雲一跳,她見這個平時總是活蹦亂跳的侄女,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的,今天的表現更是異常。
“盈盈,電話裡的人說什麼了?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啊?”
李蓮盈趕忙擺了擺手:“沒什麼,姑姑,我有事,出去一趟。”
說完,便拿起包包,換了鞋,直奔醫院而去。
剛趕到醫院的雲熠乾就看到正在沈知夏病房門口,形跡可疑的李蓮盈正趴在門口,腦袋費力地往裡麵看著什麼。
他本來就有所懷疑,如今更是問都不用問了,這不,罪犯已經用實際行動不打自招了。
他並沒有為沈知夏沉冤昭雪的想法,若她肯乖乖地將瑤瑤撫養長大,安分守己地做好分內之事,又怎麼會有此次的滅頂之災。
若是沈知夏與李蓮盈兩人能鬥得你死我活,倒是省得他再費一番手腳了。
也免得臟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