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愛了她很多年。
藍羽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片平靜裡找出點破綻,可阿岩的眼神太穩了,像覆了冰的湖麵,看不出底下藏著什麼。
她鬆開手,往後退了半步,指尖無意識地蹭了蹭衣角:“我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年,你又是如何愛了我很多年?這話……從何說起啊?”
阿岩拿起搭在沙發上的毯子,上前一步裹在她身上,指尖碰到她微涼的肩頭:“阿羽,如果我說我認識你很多年了,隻是今年才主動走進你的生命裡,你信嗎?”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軟了些:“阿羽,彆懷疑我,好不好?你這樣想我,我會難過,會傷心,我也有情緒,隻是我舍不得在你麵前表現出來。我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儘量讓自己做到心平氣和,就是怕帶給你不好的體驗感。”
藍羽看他的眼神帶上了絲疏離。
“ena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
阿岩將藍羽擁入懷中,並有節奏地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
“寶寶,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會胡亂殺人呢?”
他的眼中儘是柔情,任誰看了,都不可能將他與殺人不眨眼這幾個字聯係在一起。
但……
藍羽心中的疑慮卻未儘數消除。
會演戲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
而抱著她的這個人,絕對配得上詭計多端。
是的,阿岩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
隻是,總是要防著枕邊人,也怪累的。
次日。
許柏年組織淺柏員工團建,去郊外的溫泉酒店泡溫泉。
許柏年和藍羽正坐在溫泉池裡,享受著溫度帶來的愜意和舒適,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兩人沒有回頭看,也沒有其他任何動作。
隻是聽著腳步聲止步在了水池邊,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索索脫衣服以及嘩啦嘩啦水波流動的聲音。
劉月、李蓮盈及劉貴生的外甥女穆詩慧看著裴硯琛、白驚寒及段邵陽精壯的胸肌和八塊腹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美色當前,她們三個有理由合理懷疑這三個男人是在勾引她們犯罪。
還是劉月的定力好,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溫婉優雅的作派。國top1大學,法學碩士,現在裴氏旗下的律所就職,已經打贏了不少官司,成為了業內小有名氣的新銳律師。”
正閉目養神的藍羽,纖長的睫毛微顫,這個穆詩慧她倒是知道的。
當初打探消息的時候,聽到劉貴生的家族出了這麼一號人才,她先是驚訝了一瞬,而後也就釋然了。
劉貴生自己的天賦本就不凡,基於遺傳學來說,出一個穆詩慧這樣的人才,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其實,真正基因差的是李琳雲。
但她會作會鬨會纏人,懂得什麼時候作會讓男人屈服,什麼時候鬨會讓男人縱容,什麼時候纏人會讓男人更愛她。
她很會審時度勢,以至於教出來的女兒有樣學樣,那作派,母女倆簡直一模一樣。
穆詩慧在見到白驚寒的第一眼,一顆芳心便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此刻,她的臉更是燒得發紅。
她有些羞赧地低垂著眉眼,怯怯地伸出手:“白總你好,我是穆詩慧。”
白驚寒倒是很紳士地與穆詩慧握了下手:“穆小姐,你好。”
他自然看懂了劉月的這一番操作。
看向劉月的眼神,也帶上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野心不小,將主意打到了白家人身上。
就劉家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家族,以為攀上了裴硯琛,就可以拿捏他白驚寒了嗎?
這天底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也是見過不少,倒也不覺得稀奇了。
而裴硯琛自然是一早就洞悉了劉月的意圖,卻並未發表什麼意見。
今天他們約在這裡,是為了裴氏與白氏合作的一個項目。
白氏要在華國拓展業務,當然會陸續跟國內的一些頂尖企業合作,裴氏當之無愧成為了首選企業,合作也就水到渠成。
段邵陽也在第一時間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他雖然覺得以穆詩慧的家世配不上白驚寒,但還是發聲替穆詩慧美言了幾句。
“是啊,白總,小慧這個小姑娘特彆優秀,年紀輕輕就成了律所的骨乾,上次裴氏那樁涉外合同糾紛,還是她挑的大梁呢。”段邵陽誇張地說著,還朝穆詩慧遞了個鼓勵的眼神。
穆詩慧是有真本事的,但入行資曆尚淺,成為裴氏律所的骨乾,這話自然是摻了水分的。
可話落半天,隻換來白驚寒淡淡的頷首。
白驚寒目光掠過水麵氤氳的水汽,落在不遠處閉目養神的藍羽身上,才緩聲道:“裴氏旗下律所人才輩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這話聽著是誇讚,卻分明是在劃清界限,讚的是平台,而非個人。
劉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卻很快又挽起得體的弧度,伸手撥了撥鬢邊被水汽打濕的碎發:“白總,其實小慧對您在蘇黎世操盤的幾起金融並購案特彆感興趣,常跟我念叨,說想跟您請教些跨國法律實務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