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風裹著他指尖的觸感,輕輕拂過發梢,蘇安晚舒服地往他懷裡靠了靠,下巴抵著他的膝蓋,聲音軟軟的:“小羽說什麼了?是不是要來看我呀?”
“嗯,她說忙完這兩天就來,還說要帶栗子來給你做蛋糕。”
沈昭然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小心翼翼地避開打結的地方:“她還惦記著你想吃甜的,讓你彆著急學做,想吃了她多送幾次來。”
蘇安晚笑出聲,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就知道小羽最疼我。上次跟她提了一嘴栗子蛋糕,沒想到她記到現在。”
她頓了頓,手不自覺地摸上小腹:“對了,她沒問寶寶的事吧?我還想等她來的時候,跟她一起拆寶寶的小衣服呢。”
“問了,我跟她說你想留驚喜,沒說性彆。”
沈昭然關掉吹風機,拿乾毛巾輕輕按壓她的發尾,吸走殘留的水汽:“不過媽偷偷打聽到是女孩,還打了金鐲子,說等滿月給寶寶戴。”
他低頭看著蘇安晚的側臉,指尖輕輕蹭過她的耳垂:“你要是不想讓媽這麼張揚,我回頭跟她說一聲。”
“不用啦,媽也是高興。”
蘇安晚搖搖頭,轉身坐在他對麵,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我就是覺得,現在這樣真好。有你,有寶寶,還有小羽和念念這些朋友。”
沈昭然的心像被溫水泡過,軟得一塌糊塗。
溫泉酒店,藍羽的房間。
客廳裡很安靜,隻有臥室裡傳來蕭念輕微的呼吸聲。
正對著手機發呆時,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蕭念揉著眼睛走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裹著藍羽的浴袍,像隻剛睡醒的貓。
“小羽,你怎麼還沒睡啊?”
她走到藍羽身邊坐下,打了個哈欠:“我剛才好像聽見你打電話了,跟誰聊呢?”
“跟安安,問了問她的情況。”
藍羽收起手機,幫她攏了攏浴袍的領口:“怎麼醒了?是不是冷了?”
“不是,是渴了。”
蕭念說著,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對了,我剛才好像在臥室裡看到一件男士西服,是柏年的嗎?”
她眨了眨眼,沒多想,隻以為是許柏年在和藍羽聊工作時落在這裡的。
藍羽的心猛地一跳,隨即又平靜下來,阿岩剛才走得急,應該是忘了把外套帶走。
她不動聲色地笑著說:“嗯,是啊。”
蕭念沒懷疑,點了點頭,又靠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那我再睡會兒,等天亮了咱們去吃酒店的早餐,聽說他們家的豆腐腦特彆好吃。”
她說著,又站起身往臥室走,走到門口時還回頭叮囑:“小羽,你也早點睡,彆總熬夜。”
藍羽應著,看著蕭念關上臥室門,才鬆了口氣。
次日清晨。
睡醒的蕭念閉著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嘴裡哼唧著舒服的呻吟聲,這一覺驅散了她連日來的疲憊,精神百倍。
睜眼便看到睡在一旁的藍羽。
長臂一伸,將人拉到自己懷裡,順嘴在她額頭來了一記香吻。
“小妞,來,給姐笑一個。”
藍羽被她吵得沒了睡意,鼻尖撞進蕭念帶著淡淡沐浴露清香的懷裡,還沒來得及反應,額頭就被那記帶著點涼意的吻蹭得發癢。
她無奈地抬手拍開蕭念環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指尖刮了下她還帶著睡意的臉頰:“剛睡醒就沒個正形。”
蕭念卻不撒手,反而得寸進尺地把下巴擱在她肩窩,像隻黏人的大型犬似的蹭了蹭:“寶貝,你不喜歡嗎?”
她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卻一眼瞥見了窗外的景象,雪停了,晨光透過玻璃灑在庭院的雪地上,反射出亮晶晶的光,連遠處的鬆柏都裹著一層白霜,像極了童話裡的場景。
“哇!雪停了!”
蕭念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連帶著藍羽也被她拉得晃了一下。
她光著腳跑到窗邊,扒著玻璃往外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小羽你看!雪地上還沒人踩過,等下咱們吃完早餐去堆雪人好不好?”
藍羽慢悠悠地坐起身,揉了揉被她拽得發疼的胳膊,目光落在她光溜溜的腳上,無奈地歎了口氣:“先把鞋穿上,地板涼,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