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之樹的根係延伸至仙女座星雲時,蘇晚收到了第一封跨星係的記憶郵件。淡紫色的信封裝著閃爍的星塵,展開後化作全息影像:一個皮膚呈晶藍色的外星少女站在氣態巨行星環下,她的觸須纏繞著破碎的記憶水晶,眼中流轉著銀河係旋臂的倒影。
“媽媽,這是外星人的信嗎?”小星趴在傳送門邊緣,好奇地看著影像中漂浮的環狀世界,她的時間種子發卡已長成迷你樹苗,葉片上凝結著會發光的露水。
“是來自‘記憶郵差聯盟’的求助。”鏡像人調整著仿生義眼的焦距,影像右下角跳出聯盟徽章——由渡鴉與橄欖枝交織成的星圖,“他們說有顆記憶星球正在坍縮,居民們的過去正在變成黑洞,吞噬所有現在。”
盲眼琴師的琴聲突然變得急促,琴弦上纏繞的星塵碎片顯示出扭曲的蜂巢紋路:“是觀測者的殘餘能量……在宇宙深處,總有些角落還殘留著循環的陰影。”他的手杖尖端射出金色光束,在地麵投射出記憶星球的星軌圖,那裡的時間線正像被扯碎的毛線球,瘋狂旋轉著墜入黑暗。
女子的“記憶園丁”白大褂換成了抗壓宇航服,她將裝有希望種子的培育箱裝入傳送艙:“根據聯盟數據,那顆星球的居民習慣將記憶封存在身體表麵的鱗片裡,當痛苦記憶過載時,鱗片就會變成黑洞的入口。”她遞給小星一枚透明的保護罩,裡麵漂浮著用銀河懸臂編成的風鈴,“記得用這個收集他們的快樂記憶,星星最喜歡笑聲了。”
穿越星際的傳送門開啟時,蘇晚感受到輕微的時間錯位——這是首次帶著孩子進行跨循環任務。小星緊緊攥著裝有雨繭的玻璃瓶,瓶中的粉色光點與記憶星球的紫色大氣產生共鳴,在她掌心映出星座般的圖案。“媽媽看,星星在對我眨眼睛!”她的驚呼混著星雲的低語,化作一曲稚嫩的宇宙歌謠。
記憶星球的地表覆蓋著會呼吸的水晶鱗片,每片鱗片下都藏著居民的記憶投影:戰爭中破碎的家園、失去愛人的深夜、第一次學會飛翔的喜悅。當蘇晚的鞋底觸碰到鱗片時,附近的幾片突然變成純黑,她的倒影在黑鱗中扭曲,竟映出觀測者蜂巢的六邊形結構。
“彆害怕,這些黑暗鱗片隻是需要被照亮的角落。”郵差聯盟的負責人出現,他的身體由星塵凝聚而成,腰間掛著用記憶碎片拚成的郵包,“我們試過用快樂記憶覆蓋痛苦,但反而讓黑洞更強大了……”
小星突然掙脫母親的手,跑到一片正在坍縮的鱗片前。她取出玻璃瓶中的粉色雨繭,輕輕放在黑鱗中央。奇跡般地,雨繭吸收了鱗片的黑暗,綻放出淡紫色的花朵,花瓣上浮現出星球居民的童年畫麵:在熒光森林裡追逐發光的昆蟲,用隕石碎片堆砌的沙堡,與家人分享的第一口星塵蛋糕。
“原來黑暗和光明可以一起開花!”小女孩的笑聲驚醒了周圍的鱗片,更多的黑鱗開始褪去陰影,露出下麵五彩斑斕的記憶圖案。鏡像人趁機將時間種子的藤蔓植入星球核心,金色根係如神經網絡般蔓延,將所有痛苦記憶轉化為滋養新生的養分。
盲眼琴師坐在最高的鱗片上,吹奏起用星球風聲譜寫的安魂曲。隨著樂聲,無數被封存的快樂記憶從鱗片中飛出,化作成群的光蝶,它們翅膀的扇動逐漸穩定了星球的時間流速。女子則帶著聯盟成員,用希望種子培育出能吸收負麵能量的星芒植物,這些植物在地表生根時,開出的花朵裡竟映著各個循環中蘇晚團隊的剪影。
當星球中心的黑洞終於收縮成一顆溫柔的中子星時,星塵負責人遞給小星一枚特殊的記憶郵戳:“這是來自宇宙的感謝,以後你的每封信件都會蓋上‘希望認證’的戳記。”小女孩鄭重地將郵戳彆在發卡上,時間樹苗的葉片頓時閃爍起銀河般的微光。
返程的傳送門前,小星突然轉身,將裝有粉色雨繭的玻璃瓶留在了記憶星球。“這些種子要在這裡生根發芽,”她對著逐漸遠去的紫色星球揮手,“媽媽說過,每個循環都該有自己的時間之樹。”
時間之樹的樹冠迎接他們時,正值地球的黃昏。小星抬頭望去,粉色天空的裂縫中,新的時間通道正在生長,像宇宙中不斷延伸的金色藤蔓。盲眼琴師的琴聲混入了星塵的沙沙聲,陳宇正在給時間樹苗修剪枝椏,女子則用記憶碎片拚成了璀璨的星座圖。
典當行的銅鈴響起時,蘇晚收到了小星的第一封正式記憶郵件。拆開淡紫色信封的瞬間,無數光蝶飛出,在夕陽中舞出記憶星球新生的模樣。信的末尾,是小女孩用星塵寫的稚嫩字跡:
“媽媽,原來幫助彆人的記憶,會讓自己的星星變得更亮呢!”
風穿過時間之樹的枝葉,將這封跨越星係的信件送往更多需要希望的角落。蘇晚知道,故事從未真正結束——在宇宙的每個褶皺裡,都有新的記憶正在發芽,等待著被溫柔對待的那一刻。而她,將永遠是那個守護著時間裂縫的典當師,用愛與勇氣,為每個靈魂典當出更明亮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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