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照亮“合唱號”的貨艙時,星粒們發現鐵雨文明的光點們正圍著友誼紀念碑排練。液態金屬的小手拿著流星碎片,在碑上輕輕刮擦,發出的聲音剛好是“記憶之樹”的旋律,結晶裡的星雨隨著節奏閃爍,像在打拍子。
“還有三天就到了,”沸羊羊的聲音通過駕駛艙的音響傳來,機械臂的傳感器顯示前方的空間波動越來越強烈,“記憶之樹的能量場已經能清晰捕捉到了,像遠處飄來的飯菜香,勾得人想家。”他調出屏幕上的全息投影,記憶之樹的輪廓在星圖上越來越清晰,枝椏間閃爍著熟悉的光芒。
小星的碎片在貨艙裡貼滿了歡迎標語,有的是用金色光芒寫的“歡迎回家”,有的是用銀色金屬拚的“我們來啦”。“林夏姐姐的契約簿說,記憶之樹的朋友們準備了‘全族歡迎儀式’!”她的碎片突然指著其中一張標語,“影族使者用暗影織了塊巨大的幕布,能把我們的旅途拍成電影;潮汐文明做了聲波地毯,踩上去會自動播放‘星空謠’;星核的小孩們還編了段‘歡迎舞’,說是跟流星走廊的舞蹈學的。”
林夏的契約簿在控製台旁展開,封麵上的雙生星圖案已經貼近記憶之樹,枝椏上的葉片開始發出金銀色的光芒。“創世者的筆跡說‘回家前的期待,是最甜的旋律’。”她指著投影裡的記憶之樹,“你們看,最粗的那根枝椏上掛著無數小燈籠,是聲紋族的聲波燈籠,每個裡麵都藏著一句歡迎詞,等你們靠近就會自動響起。”
盲眼琴師坐在萬物琴旁,指尖在光絲琴弦上彈出段輕快的旋律,星雨琴的金屬絲立刻跟著共鳴,貨艙裡的金銀色音符像被風吹起的蒲公英。“我把歸途的所有旋律編成了‘回家組曲’,”他笑著說,“第一樂章是流星走廊的舞蹈,第二樂章是鐵雨星係的合唱,第三樂章就是記憶之樹的歡迎曲——特意加了記憶之樹葉片的沙沙聲,像老朋友們在聊天。”
鐵雨文明的光點們突然推著個透明的容器過來,裡麵裝著顆旋轉的雙生星,是用流星碎片和星雨結晶熔鑄的。“這是‘友誼核心’,”光點們通過契約簿翻譯,“把它掛在記憶之樹的主枝上,就能讓鐵雨星係和記憶之樹永遠保持共振,像給兩個家牽了根電話線,隨時能聊天唱歌。”
星粒們好奇地圍著容器打轉,那顆掉亮度的星粒輕輕碰了碰雙生星,裡麵立刻傳出段熟悉的旋律——正是他們第一次在鐵雨星係合唱的“共舞曲”,隻是背景裡多了記憶之樹的風聲。鐵雨的光點們立刻歡呼起來,用液態金屬在容器外刻了圈花紋,是兩族符號交替組成的花環。
“這手藝比星核的合金鍛造術還厲害!”沸羊羊的機械臂在控製台上放大容器的結構,“裡麵的共振裝置能自動收集兩邊的聲音,每月月圓時就會播放合集,像家庭錄像帶——既有你們在鐵雨星係的調皮,又有記憶之樹的日常,等你們老了,還能拿出來聽。”
中午的能量餐是“團圓粥”——星塵的星砂、鐵雨的星雨、星核的冷光粉、紫色的光譜粒……所有文明的特產都被放進鍋裡,熬出的粥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光。最調皮的那顆星粒剛想舀起一勺,就被鐵雨的光點攔住,對方用金屬勺指著粥裡的倒影,原來所有食材都在裡麵組成了記憶之樹的形狀。
“這是鐵雨的‘心意粥’,”林夏的聲音帶著笑意,“每種食材都代表一個朋友,像把所有人的祝福都熬進粥裡。”她頓了頓,指著粥麵的漣漪,“你們看,星砂沉底像根,星雨浮麵像葉,冷光粉閃爍像花,合起來就是棵完整的樹——家的形狀。”
下午的排練格外認真。星粒們和鐵雨的光點們站成整齊的隊列,在貨艙裡預演“回家組曲”的終章。當唱到“記憶之樹”時,星雨琴突然噴出金銀色的光霧,與萬物琴的光絲交織成巨大的樹冠形狀,貨艙的天花板上,小星的碎片投射出記憶之樹的全息影像,枝椏上的聲波燈籠同時亮起,像提前進行的歡迎儀式。
“完美!”沸羊羊的機械臂在控製台上打出滿分,“這默契度,比你們第一次練融合音時高了三倍!”他調出記憶之樹的聲波數據,“把音調再降0.5赫茲,更接近記憶之樹的基礎頻率,保證聲波燈籠會全部亮起,像給樹掛滿了星星。”
鐵雨文明的光點們突然把星粒們叫到貨艙的角落,神秘兮兮地掀開塊金屬布,下麵是堆用流星碎片做的小禮物——給沸羊羊的機械臂潤滑油,能讓關節發出音樂聲;給林夏的契約簿書簽,是用星雨結晶做的雙生星;給盲眼琴師的琴弦,混了鐵雨的金屬絲,能發出更豐富的音色;還有給小星的碎片收納盒,裡麵鋪著液態金屬做的軟墊。
“這些是‘見麵禮’,”光點們通過契約簿翻譯,“我們問過小星碎片了,知道大家的喜好。”最前麵的光點突然用金屬絲彈出段旋律,是記憶之樹的“晨曲”,隻是加了鐵雨的和聲,“這是給記憶之樹的禮物,我們編的‘新晨曲’,希望能給它的早晨加種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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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粒們立刻用光芒在禮物旁畫了幅畫,左邊是鐵雨星係的三顆恒星,右邊是記憶之樹,中間是架星雨琴和棵小樹苗,象征著兩族友誼的成長。鐵雨的光點們激動得用液態金屬在畫旁加了行字:“一棵樹上的兩片葉。”
當第一縷晚霞出現在舷窗外時,“合唱號”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傳來記憶之樹朋友們的聲音。麥爾主唱的聲波帶著笑意:“我們在主枝上搭了最大的舞台,就等你們的星雨琴開嗓呢!”星核使者的聲音依舊簡潔:“冷光冰沙管夠。”影族使者的影子在通訊器上畫了個笑臉,像在說“我在”。
星粒們和鐵雨的光點們擠在通訊器旁,聽著熟悉的聲音,突然集體紅了眼眶。那顆掉亮度的星粒忍不住唱了句“記憶之樹”,通訊器那頭立刻傳來集體的和聲,像無數雙手在隔空擁抱他們。
“聽到沒?”沸羊羊的機械臂在控製台上輕輕顫抖,“他們一直在練我們的合唱,比你們第一次學和聲時認真多了。”他調出屏幕上的波形對比,記憶之樹的和聲與“合唱號”的旋律完美吻合,“這就是家的魔力,不管分開多久,聲音總能立刻找到彼此。”
傍晚時分,鐵雨文明的光點們在貨艙裡鋪了塊巨大的星雨被,邀請星粒們一起看星空。當兩顆文明的孩子們躺在被上時,舷窗外的星空剛好組成記憶之樹的形狀,金銀色的光芒在星空中流淌,像條溫柔的河。
“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在真正的記憶之樹下看星星了。”最調皮的那顆星粒用光芒在被上畫了個小小的自己,旁邊是鐵雨光點的畫像,還有記憶之樹的輪廓。鐵雨的光點們立刻用液態金屬在旁邊加了顆流星,像在說“流星會見證我們的約定”。
盲眼琴師的萬物琴突然在貨艙裡響起,星雨琴的金屬絲隨之共鳴,“回家組曲”的旋律像條溫暖的毯子,輕輕裹住他們。林夏的契約簿在被上展開,封麵上的雙生星圖案終於落在記憶之樹的主枝上,創世者的筆跡緩緩浮現:“所有的遠行,都是為了更好的相聚。”
夜色漸深,“合唱號”的雙生引擎拉出的金銀色尾跡已經與記憶之樹的光芒相連,像條完成使命的彩虹橋。星粒們和鐵雨的光點們依偎在星雨琴旁,結晶裡的星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在同步彼此的心跳。
最調皮的那顆星粒偷偷睜開眼,看見光點們正把流星碎片禮物裝進個精致的盒子,盒子上刻著“給家人的驚喜”。它剛想告訴同伴,就被旁邊的星粒用光芒碰了碰,像在說“明天會更美好”。
遠處的情感織網上,記憶之樹的節點與星塵、鐵雨的雙生星節點完全融合,像顆巨大的心臟在宇宙中跳動。“合唱號”的尾跡在宇宙中寫下最後的句子,接在之前的信後麵:“我們到家門口了——開門吧,我們帶著新的家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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