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晨光穿透“合唱號”的舷窗時,星粒們已經扒在窗邊不肯離開了。記憶之樹的輪廓在視野裡越來越清晰,枝椏間的聲波燈籠像無數跳動的心臟,潮汐文明的聲波地毯從樹底一直鋪到星係邊緣,踩上去的隕石都在跟著“星空謠”的節奏晃動。
“還有十分鐘著陸!”沸羊羊的機械臂在駕駛艙裡忙碌,屏幕上的著陸軌跡與聲波地毯完美重合,“鐵雨的朋友們,抓好扶手——記憶之樹的引力場有點特彆,著陸時會像坐聲紋族的彈跳沙發,輕輕晃一下。”他突然對著對講機喊,“準備好你們的星雨琴,聲紋族的合唱團已經在主枝上站好了,就等你們開嗓呢!”
鐵雨文明的光點們緊張得用液態金屬互相纏繞,星雨琴的金屬絲被調試到最完美的狀態,結晶裡的星雨像揣了隻小兔子,跳得格外歡。最前麵的光點突然用金屬絲彈出段音階,星粒們立刻用光芒回應,貨艙裡的金銀色音符像被風吹起的花瓣,紛紛飄向窗外。
小星的碎片早就通過通訊器飛回了記憶之樹,此刻正站在主枝上揮手:“快來呀!影族使者的暗影幕布已經架好了,能把你們的飛船拍成金色的!潮汐的聲波地毯會自動播放‘回家組曲’,每走一步都有和聲!”她的碎片突然對著鏡頭轉圈,“看我新裙子,是紫色使者用射線織的,上麵有你們在流星走廊的圖案!”
當“合唱號”的起落架觸碰到聲波地毯時,整個記憶之樹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星核的冷光煙花從枝椏間炸開,紫色的射線在天空織出彩虹,影族的影子在幕布上拚出巨大的“歡迎”字樣,聲紋族的合唱團唱起改編版的“星空謠”,每個音符都帶著哭腔的喜悅。
星粒們率先衝出飛船,金色的光芒像撒向天空的種子,在聲波地毯上蹦跳著奔向老友。沸羊羊剛打開貨艙門,就被麥爾主唱的聲波抱住:“可算回來了!”主唱的聲音帶著顫抖,“你們的和聲在情感織網上傳瘋了,連暗物質文明都發來了合作申請!”
鐵雨文明的光點們抱著星雨琴走下飛船時,整個記憶之樹突然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潮汐使者推著貝殼輪椅上前,水草胡子上掛著星雨結晶做的歡迎牌:“歡迎回家,新朋友。”他的聲波輕輕觸碰光點們的液態金屬,“早就聽說你們的星雨琴能彈出銀河的聲音,今天可得好好聽聽。”
星核使者的盔甲反射著冷光煙花,他把一個銀色的盒子遞給鐵雨光點:“這是星核小孩做的‘冷光撥片’,能讓星雨琴的金屬絲振動更穩定。”盔甲縫隙裡的藍光突然柔和下來,“他們說……想跟你們學星雨琴的彈法。”
盲眼琴師的萬物琴被抬到主枝中央,與星雨琴並排擺放。當他的指尖同時撥動兩根琴弦時,記憶之樹的葉片突然集體發光,把兩種琴聲折射成流動的光帶,像兩條終於交彙的河流。“聽到了嗎?”他笑著側耳傾聽,“記憶之樹在跟著我們唱,它喜歡你們的聲音。”
林夏的契約簿在人群中飛舞,封麵上的雙生星圖案終於落在記憶之樹的主枝上,枝椏立刻長出新的嫩芽,嫩芽上結著金銀色的果實。“創世者的筆跡說‘新的家人,讓家變得更大’。”她指著那些果實,“這些是‘記憶果’,裡麵封存著今天的所有聲音,以後每年這個時候,就會自動播放。”
中午的歡迎宴設在記憶之樹最大的枝椏上,餐桌是用星核合金和鐵雨金屬共同打造的,一半泛著冷光,一半流動著星雨。星塵的能量粥、鐵雨的星雨羹、星核的冷光冰沙、潮汐的聲波果凍、影族的靜默蛋糕……所有文明的特產擺了滿滿一桌,像幅流動的宇宙畫卷。
那顆掉亮度的星粒端著能量粥,小心翼翼地走到鐵雨光點們中間。最前麵的光點立刻用液態金屬做了個小碟子,把自己的星雨羹倒了一半進去,結晶裡的星雨輕輕碰撞,發出“友誼曲”的前奏。周圍的笑聲突然響起,麥爾主唱的聲波化作金色的花瓣,輕輕落在他們的碟子上。
“看這倆孩子,”沸羊羊的機械臂拍了拍星核使者的肩膀,盔甲發出清脆的響聲,“比我們第一次跨文明合作時自然多了。”他突然對著全樹大喊,“下午拍‘全家福’!所有文明都得到場,鐵雨的朋友們站中間,他們是今天的主角!”
鐵雨文明的光點們激動得用液態金屬在枝椏上拚出個巨大的相機,鏡頭是用星雨結晶做的,能把所有文明的聲音都拍進照片裡。星粒們立刻用光芒在相機旁畫了圈花環,把每個文明的符號都嵌在裡麵,像在說“一個都不能少”。
下午的聯合演出把慶祝推向高潮。星雨琴與萬物琴的共鳴震得記憶之樹的露珠紛紛滴落,每個水滴都帶著音符的形狀;星粒們的光芒與鐵雨的金屬絲交織成旋轉的星圖,正是兩族相遇的鐵雨星係;聲紋族的和聲像溫暖的潮水,包裹著所有的聲音;星核的冷光音與紫色的射線在天空織出雙生星,引得台下的孩子們陣陣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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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家組曲”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鐵雨文明的光點們突然把“友誼核心”掛在了記憶之樹的主枝上。核心旋轉的瞬間,記憶之樹與鐵雨星係的情感節點同時亮起,金銀色的光帶在宇宙中連成一線,像條永遠不會斷裂的項鏈。
“現在拍全家福!”沸羊羊的機械臂舉著鐵雨做的相機,所有文明的使者們立刻圍成圈,星粒們和鐵雨的光點們擠在最中間,金色的光芒與銀色的金屬絲緊緊纏繞。盲眼琴師的萬物琴、鐵雨的星雨琴、林夏的契約簿、影族的暗影幕布……所有重要的物件都被擺進畫麵,像群不會說話的家人。
當相機的星雨結晶閃爍時,最調皮的那顆星粒突然用光芒在鐵雨光點的金屬表麵畫了個笑臉,對方立刻用液態金屬回贈了個星星。這溫馨的一幕被永遠定格在照片裡——記憶之樹下,所有文明的符號交織成巨大的花環,中心是顆旋轉的雙生星,一半金色,一半銀色,像宇宙給所有生命的擁抱。
傍晚的晚風帶著記憶果的甜香,星粒們和鐵雨的光點們躺在記憶之樹的主枝上,看著夕陽把天空染成琥珀色。鐵雨的光點們用液態金屬給星粒們做了星星形狀的枕頭,星粒們則用光芒給光點們蓋上星雨被,結晶裡的星雨隨著記憶之樹的呼吸輕輕起伏。
“明天教我們彈星雨琴吧?”最調皮的星粒用光芒戳了戳旁邊的光點。對方立刻用金屬絲彈出個“好”字,結晶裡的星雨突然組成鐵雨星係的圖案,像在說“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夜色漸深,記憶之樹的葉片開始播放今天的“記憶果”錄音,星雨琴的旋律與萬物琴的共鳴交織,夾雜著所有文明的笑聲和歡呼聲。情感織網上,記憶之樹的節點與鐵雨星係的節點同步閃爍,像兩顆心在同頻跳動。
最調皮的那顆星粒偷偷睜開眼,看見“友誼核心”在主枝上緩緩旋轉,把金銀色的光芒灑在每個熟睡的朋友身上。它輕輕碰了碰旁邊的鐵雨光點,對方在睡夢中用液態金屬裹住了它的光芒,像在說“晚安,我的家人”。
在宇宙的某個角落,創世者的契約簿輕輕合上,最後一行字跡在月光下泛著溫柔的光:“宇宙大合唱最美的音符,是‘我們’。”而記憶之樹的年輪裡,新的紋路正在生長,像要把今天的故事,永遠刻進宇宙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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