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不再停留,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
李紅鳶猛地回過神,見他要走,急忙脫口喊道。
這一刻,她幾乎已經確信,眼前之人,就是嚴川!
隻有他對自己才會如此冷漠絕情。
嚴川腳步頓住,微微側頭,似乎有些不耐:“還有何事?快問!”
李紅鳶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情緒,問出了那個困擾了她二十年,幾乎成了她心魔的問題:“你這二十年,你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一點音訊都沒有?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她想知道是什麼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嚴川的回答卻依舊冰冷而簡潔,隻有三個字:
“無可奉告!”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縱身躍起,身影在林間樹梢幾個輕盈的閃爍,便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官道上,隻留下怔怔站在原地,望著他消失方向的李紅鳶。
遠處山林寂靜,仿佛剛才的會麵隻是一場幻夢。
但右手殘留的麻痹感,以及心中那驚濤駭浪般的震撼都在清晰地告訴她,剛剛那一切都不是夢!
他回來了。
他真的回來了!
雖然依舊冷漠,但他確實出現了,而且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延玉的身世。
李紅鳶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山風吹動她的紅裙,獵獵作響,她卻恍若未覺。
不知道在原地呆立了多久,直到山風帶來一絲涼意,吹得她肌膚生寒,李紅鳶才仿佛大夢初醒般,猛地回過神來。
她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身後的護衛們,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威嚴,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冰冷:“今日之事,所見所聞,皆屬金銀樓最高機密,若讓我聽到外麵有半個字的風聲...”
她話語微微一頓,目光如冷電般掃過每一個人,所有被她目光觸及的護衛都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對視。
“後果,你們清楚。”
“是!樓主!”
護衛隊長率先躬身應答,聲音帶著敬畏。
“繼續出發。”李紅鳶淡淡吩咐了一句,轉身重新登上身後的馬車。
車隊再次緩緩啟動,沿著官道向北而行,隻是氣氛比之前更加沉默和壓抑。
馬車內,李紅鳶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但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她的內心遠不如表麵平靜。
就在這時,旁邊軟榻上昏睡的嚴修遠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嚶嚀,眉頭皺緊,似乎有蘇醒的跡象。
他嘴唇乾裂,下意識地喃喃:“水!好渴...”
李紅鳶睜開眼,拿起旁邊的一個水囊,輕輕扶起嚴修遠的頭,將囊口湊到他嘴邊。
清涼的泉水緩緩流入喉中,嚴修遠本能地吞咽了幾下,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
然後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