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仔細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車廂,又探頭看了看後麵那輛副車,同樣無人藏匿,他這才鬆了口氣。
轉身對李紅鳶抱拳,語氣緩和了不少:“看來確實是在下多慮了,車廂內並無他人,打擾樓主了,還請海涵。”
“放行!”
關卡拒馬被緩緩拉開。
李紅鳶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怔怔地看著那空蕩蕩的車廂。
等護衛隊長過來提醒,李紅鳶才回過神來!
剛剛自己從馬車裡出來的時候,那小子還在裡麵睡呢,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樓主?”護衛隊長見李紅鳶久久沒有反應,又低聲提醒了一句:“關卡已經放行了!”
李紅鳶猛地回過神,深吸一口氣,臉上瞬間恢複了平日裡的從容,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傳令,車隊調頭,原路返回。”
“什麼?”
護衛隊長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僅是他,剛剛準備散開的炎武衛也都愣住了。
好不容易通過了盤查,怎麼突然又要回去?
那名炎武衛校尉也皺起了眉頭,快步上前攔住問道:“樓主,這是何意?關卡已開,為何突然折返?”
李紅鳶臉上露出略帶歉意的笑容,語氣自然地說道:“這位軍爺,實在抱歉!突然想起來,之前走的太急,竟忘了有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落在了之前的落腳點,必須立刻取回!”
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炎武衛校尉雖然覺得有些古怪,但對方已經配合檢查,車內也確實無人,他也不好強行阻攔,隻得揮揮手:“既然如此,樓主請便!不過速度要快,天黑之後關卡就要封閉了。”
“多謝軍爺!”李紅鳶微微頷首,隨即下令:“調頭,快!”
車隊再次動了起來,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調轉方向,朝著來路駛去。
一旦離開關卡視線,李紅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立刻對車外的護衛隊長低聲吩咐,語速極快:“立刻飛鴿傳書給最近的分樓,動用一切人手和眼線,都要給我把嚴修遠找出來!”
“他應該剛逃走不久,肯定還在附近山林躲藏,記住,要活的,並且要毫發無傷地給我帶回來!”
護衛隊長心中一凜,但不敢多問,立刻領命:“是!屬下這就去辦!”
李紅鳶放下車簾,獨自坐在空蕩的馬車裡,手指緊緊攥著衣袖。
她倒不是多擔心嚴修遠的安危,而是剛剛才答應了那個男人要將他兒子平安送回閒雲山莊。
可轉眼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丟了!這讓她顏麵何存?又如何向那個男人交代?
“臭小子!醉成那樣了,居然還能跑!倒是小看你了!”李紅鳶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官道不遠的一處隱蔽林間,一道溪水潺潺流過。
嚴修遠正跪在溪邊,拚命地用冰冷的溪水潑洗著自己的臉,試圖驅散腦中那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般的睡意和眩暈感。
“咳咳!嘔…”
他甚至將手指伸進喉嚨,引發一陣乾嘔,試圖將體內殘留的酒液和藥力催吐出來。
折騰了好一會兒,雖然依舊頭暈目眩,四肢乏力,但總算比剛才清醒了許多。
“該死的妖女!兩母女沒一個好東西!”
嚴修遠喘著粗氣,癱坐在溪邊石塊上,低聲咒罵著:”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灌小爺酒!醉了這麼多天,腦袋都要炸了,等小爺恢複了,定要你們好看!”
之前趁亂從馬車後麵逃走,並不清楚關卡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