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鬼麵人如同冰冷的潮水,從四麵八方緩緩逼近,將蘇姝,蕭哭以及最後五名近乎力竭的同伴死死圍在廣場邊緣。
刀刃的寒光在灰暗的霧氣中閃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一場毫無懸念的,絕望的圍剿開始了。
蕭哭發出不甘的怒吼,雙劍舞動如同瘋魔,試圖撕開一道口子,但是劍刃卻被沈問秋擋了住。
蘇姝的機關暗器如同暴雨般傾瀉,其餘五人也是拚死搏殺,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然而,實力的差距和狀態的懸殊太大了。
鬼麵人不僅數量眾多,而且不懼生死,招式狠辣,受到重創還會施放毒煙。
很快,一個個同伴都戰至力竭,被擒拿而下。
蕭哭為了替蘇姝擋下致命一擊,後背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踉蹌跪地,很快便被數把刀架住了脖子,強行製服。
蘇姝的暗器終於耗儘,真氣也油儘燈枯,被一名鬼麵人首領一掌擊中胸口,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便被冰冷的鐵鏈捆縛。
最後兩人也很快淹沒在鬼麵人的圍攻之中。
戰鬥很快結束!
包括蕭哭和蘇姝在內,最後六名幸存者,全部被生擒。
他們被鬼麵人粗暴地拖到廣場中央,用特製的鐵鏈牢牢綁在了那些空餘的木樁之上,與之前被抓的同伴們一起被困住。
鐵鏈冰冷刺骨,鎖死了最後一絲掙紮的希望。
整個廣場上,除了鬼麵人移動時甲葉摩擦的細微聲響,便隻剩下傷者痛苦的呻吟和絕望的喘息。
木樁上,大多數人或因重傷,或因為中毒,都已陷入昏迷或半昏迷狀態,就連蕭哭都已經昏死了過去。
唯有蘇姝和身邊一個名叫張季的漢子,因為受傷較輕,還勉強保持著清醒。
張季看著周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看著那些熟悉的麵孔如同牲口般被綁在樁上,眼中充滿了無儘的絕望和挫敗。
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旁邊木樁上的蘇姝,聲音沙啞:“蘇師姐,大家都完了!全完了!
“沒想到我張季來頭來會死在這種鬼地方...”
他慘笑一聲,眼中流下混著血汙的淚水:“隻可惜,我那小兒子,才剛剛滿月!我答應過他娘,要看著他長大,教他練武!”
“現在!全成了空話,真他娘的不甘心啊!”
蘇姝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但那雙清冷的眸子卻並未完全失去神色。
她艱難地環顧四周,目光從一根根木樁上掃過,仿佛在計算著什麼。
聽到張季絕望的呢喃,她忽然低聲開口,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冷靜:“張老張!先彆急著絕望!你仔細數數,看看這木樁上,一共綁了多少人?”
張季一愣,雖然不明白蘇姝為何此時還有心情數這個,但還是下意識地艱難轉動眼球,一根一根木樁數過去。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讓數到最後,他愣住了,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三...三十三人?加上下麵那個像是失了魂的沈問秋,一共隻有三十四人?”
他們進來時,明明是三十六人!
蘇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壓低聲音道:“沒錯!是三十四人。少了兩個人!”
“一個是我們的大師兄楊興業,還有一個就是最精通機關陣法的陳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