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大遊艇隨著海浪搖晃。
江甯縮在臥室的角落裡發抖,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
這房間隔音一點都不好。甲板上不時傳來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獰笑,還有重物砸在甲板上的悶響。
這21年來在和平社會長大的認知被徹底擊碎,她抱緊膝蓋,把頭埋進去,努力不去聽外麵的聲音,可那些聲音還是往腦子裡鑽。
熬到十點,江甯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差點栽倒。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踹開。
江甯嚇得渾身一抖,猛地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倚在門口。
他黑發微亂,灰眼睛冷得像冰,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整個人透著股狠勁。
襯衫扣子胡亂解開幾顆,露出的皮膚上還有紋身的痕跡,身上酒氣濃得嗆人。
霍弋盯著她看了幾秒,眉頭皺了皺,像是才想起來這是自己隨手撿回來的小東西。
“過來。”他嗓音帶著醉意的沙啞。
江甯心臟狂跳,根本不敢反抗,手腳並用爬過去。
“會按摩嗎?”
他往沙發一坐,隨手點煙。
江甯在家的時候經常幫爸爸按摩肩膀,自然是會的。
她垂下眼睫點頭:“會的。”
“按太陽穴。”霍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不耐煩。
江甯坐在他身後,冰涼的手指剛碰到他的皮膚,他就皺起眉:“手這麼小?”
確實小。霍弋閉著眼,感受到那雙手軟得像沒骨頭,力道輕得跟撓癢癢似的。
沒一會兒,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他身上的,反而像是從身後傳來的。
他猛地睜眼,一把扣住江甯的手腕。
女孩嚇得一顫,差點叫出聲。
“怎、怎麼了?”
他又湊近了些,鼻尖聳動:“你動過我浴室了?”
江甯身體一繃,低聲回答:“沒、沒有,剛才用了濕紙巾擦了下。”
霍弋目光一直在看她,忽而嗤笑一聲,沒再說話。酒精讓他的思維有些遲緩,但感官卻異常敏銳。當雙手按到他後頸,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在發抖。
“多大了?”他突然問。
“二十一。”
“會伺候男人嗎?”
江甯的手瞬間僵住,指尖都發了白:“…不會。”
聽到這話,霍弋翻身而起,看著她慘白的臉,惡劣地湊近:“這都不會?我帶你回來當花瓶的?”
說完沒等她回答,就徑直走進浴室。
很快,水聲響起,磨砂玻璃映出他高大的輪廓。
等他再出來,下身隻裹著一件浴巾。
江甯看到他上半身的肌肉結實,線條分明,未擦乾的水珠劃過胸肌至腹肌、最後沒入性感的人魚線當中。
肩膀和手臂竟然還纏繞著一整條吐信的大蛇紋身。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霍弋朝她揚下巴:“床上躺著。”
“不、不用了,我睡沙發就可以。”
他微挑眉,語氣帶著嘲弄:“彆讓我說第二遍,不然你現在滾出去也可以,但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江甯頓時明白了他這話裡的意思,想起白天那個一直盯著她看的壯漢。
如果現在出去,被對方逮到,下場一定會很慘。
“求您了先生,我有男朋友的,我很愛他。”
江甯後背緊緊貼著牆壁,眼底漫起水意,“等回去了,我可以給您錢作為答謝。”
她不哭還好,一流眼淚隻會讓霍弋覺得這中國女孩哭起來都讓人這麼有感覺。
他眼神又暗了幾分,舌尖抵著腮幫。
迎著眼前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江甯明白自己今晚在劫難逃了。